程月圆将他推回船舱,阖上舱门,她熟悉何愈,何愈会水的。此处湖心,不远处就有画坊游船。黑衣人再度袭来,程月圆同他交手,过了三五招,听见身后哗啦又一声,是何愈依言跳船了。
她心下稍松,黑衣人攻势却凌厉起来,招招往致命处去,阿耶教过她拳脚功夫,却说她勇猛有余,取巧不足,对上经验老到的高手必然吃亏。
程月圆眼下就吃亏,她渐渐难以应付,显出疲态,露了一个破绽。黑衣人却像是没留意到破绽似的,往她其他地方攻去。
黑衣人摆了个取她性命的架势,更像是在试探她身手。这一丝疑虑很快闪过。
她专心应战,本就随着两人交手而摇晃的船身又是剧烈一晃,程月圆看不清身后,却看到黑衣人瞳孔一缩,不多久,船舱门被撞开,一把长刃映着夕阳余晖,猛地挑开,黑衣人大退一步,见船舱钻出两个佩刀武卫,当即弃船。
他跳下水去,隐入团团荷叶中。
两个武卫正要去追,水波滑动,叶浪起伏,有更华美精致的画坊驶到了近侧,“你们追不到的,一看就是通晓水性的好手,先把闻少夫人送过来。”那管声音优哉游哉,似乎世间万事都不能叫他上心烦扰。
程月圆循声望去,薛修谨褒衣博带,抱臂立在画舫边,带了些无奈地看她,何愈一张小脸煞白,裹着条白巾子,满头是水地立在薛修谨身旁。
“闻少夫人可有受伤?”
“我无事。”
程月圆摇头。
武候搭起踏板,助她从乌篷船登上画舫。何愈急急赶到她身前,似乎想拉起她的手,又碍于在薛修谨面前,不好惹人误会,一双眼只端详她周身。
“当真没有受伤?”
“没有呀,我好好的。”
程月圆在她眼前转了一圈,动动手脚,又看向薛修谨。何愈解释道:“薛公子的画舫离我们很近,就在左右,我才跳下水,他的人就抛来绳索将我救起。”
薛修谨一双狐狸眼在湿漉漉的何愈和程月圆面前扫过,“厨下送碗姜汤来给何探花,别得风寒了。”
他一抬手,打住了程月圆想要解释的话,轻轻一叹:“我不爱管闲事,不会多过问,但也不会装聋作哑骗时鸣,嫂夫人还是想想怎么同三郎解释。眼下……”
他看一眼湖心落日之景,“眼下都这个时辰了,我先送你和何探花回去。”
程月圆抿抿唇,闭了嘴,正要往船舱走。
薛修谨的婢女将她拦住,“一楼船舱是公子会客处,夫人跟奴婢去二楼。”
她点头,默默地跟婢女走,回头又看薛修谨,“薛公子,你能不告诉我夫君吗……我,”她抓了抓耳朵,“我同何探花见面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薛修谨一叹,“我也想,但不能。”
画舫在丽影湖畔靠岸,依然是她先前上船的栈道。薛修谨分别派仆从送程月圆和何愈。
“我还有事,就不亲自送了。”
“好。”
程月圆不是落水的,一脸蔫巴巴倒比何愈低落。
薛修谨又看了两眼,回到画舫。
一楼船舱宽阔,里头一道屏风,人影影绰绰。
“出事时候那么紧张,看见没事了又躲着不见。”
他语带调侃,面上还有些轻松笑意,待转至屏风后,看清楚了闻时鸣脸色,扇子一展,掩住了嘴。
闻时鸣攥着茶瓯,指骨处用力得泛白,片刻后又松开,喉头泛着干涩:“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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