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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探花出发的日子,也定了么?”
“后日就启程。”
何愈嘱咐艄公开船,撑杆一挑,程月圆只觉船身摇摇晃晃两下,船舱窗格外的景色就变了。
“阿圆可能喝酒?”
“能喝,再如何说,也要与你喝上一杯。”
程月圆捧着她倒的酒,抿了一口,发现是酸酸甜甜的果子酒,酒味并不浓烈,何愈笑:“可不敢让阿圆喝醉了回去,万一胡言乱语露了马脚。”
程月圆想到近来,指头摸摸酒杯上的彩釉花纹,她怕是已露了不少,只不敢叫何愈知道,唯恐她要去蓝田县赴任都不放心。
她与何愈是在城郊一处小当铺遇见的。
彼时她恨不得将家中所有值钱物什都典当,背了一个半人高的大包袱,灰头土脸地跟当铺掌柜讨价还价,而何愈则短暂摆脱了送嫁的车夫和嬷嬷,急着把珠翠首饰都换成现银,置办一身混入考场的行头。
两人眉目相似,身量相当,而命运迥异。
是何愈率先看出了她的窘困,“小娘子急用银钱,我急需自由身。我有一笔丰厚资产却无法随意取用,小娘子可愿意跟我换取?此法想来,很是冒险。”
程月圆从不怕冒险。
她看着满身书卷气的女郎,还未听清楚她的想法就点了头。此后的种种偷龙转凤、瞒天过海且不提,她当时听何愈说完了大略计划,犹豫片刻后隐晦地问过:“我听阿耶说,科举都是很难考的,春季考的更难,快把天底下读书脑子灵光的聪明人都聚集在一起了。万一小娘子考完后……”
“你怕我落榜?”何愈笑得坦然,眸中亮彩乍现,“我不会落榜的。”
何愈说的是真的。
她不止没落榜,还金殿传胪,成了圣上钦点的探花郎。程月圆喝空了那杯果子酒,自己又斟了一杯,她从没见过像何愈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的女郎!
她同何愈边喝边聊,听她讲女扮男装数次遭遇的窘况,听得津津有味,忽而想起一事:“你在铺子里说有要事同我商量,是什么事呀?”
何愈深深看她,“我当时没料到闻三公子这么快苏醒过来。他待你可好?阿圆若是想要恢复自由,我能替你想对策,安排一二。”
程月圆一愣。
何愈接着解释:“我登科后去了好些地方,领略了在荆城十多年都未见过的人和事,深夜梦里旧事,常常庆幸,能够从那个讨厌的小庄子脱身,却又常常惶恐。”她话音一顿,带着愧疚看向程月圆,“在皇都城的同一轮月亮下,有一位小娘子在代我受困。”
两人叙话间,小小乌篷船已到湖心深处。
绿叶团团,荷花烂漫,船桨划开清朗悦耳的水声。程月圆放下酒杯,单手托腮想了许久,“为何你们每一个知情人都觉得我是被困住了呢?我从来没……”她话未说完,船身蓦地一晃。
何愈同她都以为是撞上了别家的小船。
船头传来艄公的惊呼:“什么人!”
继而是艄公的痛呼,还有人掉落水面的哗啦响。
程月圆走出船舱,便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浑身湿漉漉,像是从水里爬上来,艄公怕惹事,被打下水后远远地游走了。黑衣人手持刀刃,二话不说,朝她刺来,程月圆一仰,腰肢弓成反折的弧度,堪堪避过,又撩开裙角给了黑衣人一脚,将他踢开。
这一脚未能将他踢落水面,人扒着船头挣扎。
何愈已赶过来,神色一变。
“你从船尾走,跳水呼救。”
程月圆将他推回船舱,阖上舱门,她熟悉何愈,何愈会水的。此处湖心,不远处就有画坊游船。黑衣人再度袭来,程月圆同他交手,过了三五招,听见身后哗啦又一声,是何愈依言跳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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