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而暗自发誓,等拿到这三十两金,倒要看看崔娘还能装什么清高,婊子罢了。
崔娘是否会因此对他另眼相待还自当别论,至少此刻她对腰缠万贯的盐商会首马荣是鄙夷的。
回想起前夜发生的事情,崔娘依旧觉得一阵恶心。
当听说官府有人到金凤楼询案的事情后,崔娘决定还是要亲自来官衙一趟。有些事,她必须和府衙说个明白。
她在官衙一直等到三更天,期间孙文鹏多次来找她询话,可她始终保持缄默。
除了陈脊和沈亭山,她不愿向其tຊ他人透露半个字。
在这世间,不是所有穿着官服的人都是良善之辈。勿以衣冠论英雄,应识人心辨善恶。
她就这般恬静地坐在花厅,更深露重,只有几口淡茶和天上的明月与她作伴。她的神态瞧不出急躁也没有愤怒,整个人就像没有任何情绪似的。
甚至,当她苦等的沈亭山和陈脊匆匆赶来时,她也是从容地站起来,然后恭敬行礼,柔和而平静地说道:“奴家乃是金凤楼崔娘。今日知县大人到楼里寻我,我因事外出不曾见着大人。回楼后,经人提醒,心下愧疚不安,便来叨扰。大人有何事询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脊道:“我等去寻你乃是为了李执事失踪一案。”
他话音刚落,便走到桌案后的椅上坐定,并示意沈亭山和崔娘也坐下。差役连忙将三人的茶杯倒满。
“前夜,李执事是否与你、马荣、阿莺四人一同在金凤楼饮酒?”沈亭山问。
崔娘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愁容,“这事想来阿莺已向二位大人禀明,她所说的都没错。”
“你且将所知详细说来,剩下的我与陈知县自有判断。”
“说起来,在我们那种烟花之地,倒也不算甚大事。只是这马荣委实没了规矩。”
除了盐法御史李永安,崔娘一向不接客。纵使接客,也大多是有学问、顾身份的人,待人文雅,不会胡来。再者,她的一手箜篌绝技,别说在山阴难寻,纵使整个两浙两淮都难寻可以和她媲美的人。因此,来寻她的也大多是那些懂音律的雅士,他们通常不会借着酒劲来胡闹。
那夜,崔娘原本不愿意应马荣邀约的。怎奈鸨妈千求万求,说马荣豪掷百金邀她相陪,且还有阿莺与李执事在,耍不来混。听了这话,崔娘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她和阿莺随着鸨妈进了三楼的右上房,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马荣,一个是李执事。
这令崔娘感到有些奇怪,因为马荣向来只点阿莺的花牌,不知为何今日却偏叫了她。李执事则一向是盯着她,今日却偏偏叫了阿莺。更奇怪的是,素来为了阿莺争风吃醋的马荣,今日看起来并不生气,相反,他和李执事提盏共饮,好不痛快。
不过那天,李执事常低着头,面沉如水。他虽叫了阿莺作陪,却无精打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开始,房里的气氛还算融洽。崔娘弹箜篌,阿莺则陪两人饮酒。可酒至半酣,马荣便犯起浑来,他一把抓起酒杯,狠狠掷到地上,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崔娘,毫无征兆地将她紧紧抱住。
崔娘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大声质问:“马会首还请自重,再这般无礼,我便喊人了!”
然而马荣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嘟囔着:“我要干什么?我来这种地方还能干什么?”
这时,阿莺气得脸涨得通红,她站起来拉扯着马荣,斥骂道:“马荣!你——你当着我的面勾搭别的女人!”
马荣见状,狠狠给了阿莺一巴掌,阿莺一下就倒在地上。
三人顿时混作一团,让李执事大大意外。他就直愣愣坐在哪里,没有上前帮任何一方,任凭三人混战,只是呆呆看着。幸而外头的龟公听到响动,带着打手赶了进来,连求带哄,才将三人各自分开。
随后,龟公又低声劝着,让崔娘接着拿酒的名义赶紧离开了房间。
沈亭山和陈脊二人听了崔娘的描述,大体上与阿莺所述相同。但关于李执事当时的反应,二人却是各执一词。阿莺认为李执事当天对她有所图谋,控制了她并试图留宿。然而崔娘却说李执事当天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在独自喝酒并没有参与到混战中。
这两人所述究竟孰真孰假,亦或是两人都在说谎?这些疑问在沈亭山和陈脊的脑海中盘旋,他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揭开这个谜团。
沈亭山忙问:“你出去拿酒时屋里还有什么人,拿酒后你又可有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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