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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先生!”“嗯?”距离那夜已过了三日,两人未再有什么联系,秦敬该吃吃,该睡睡,该上课上课,切照旧,却又总是冷不丁便想起那个人来。譬如现下刚敲过放课锺,他边收拾课本教案边又走了神,想起不久前,也是这天,也是这堂课,篇《前赤壁赋》讲到最后几句,转头便见那人不远不近立在窗外……“先生,我还是想问问您……”秦敬回过神,抬眼看见班上个小丫头趴在讲台边,手里捏着张卷子,扭扭捏捏道,“这批语不是您写的吧?”“什么批语?”那夜秦敬心思浮乱,回家就倒头睡了。转日头堂便有课,沈凉生替他改的卷子他也没再翻看就发了下去,反正只是小考,也不计入成绩,错了便错了吧。“就是这句……”小姑娘将卷纸举到秦敬眼前,秦敬看了看便乐了。原来是这小丫头没仔细听课,张卷子十道题目里有八道不会做,末了自己也觉得不像话,在卷子最后讨好写道:“先生,我错了,下回定好好听讲,好好温书,再不这么着了。”而沈凉生也有意思,在她那句话下面用英文批了句“time and tide ;for no man”,言简意赅,字如其人,流畅优美的行手写体,却亦不失工整。“怎么了?这批语还冤枉了你不成?”秦敬不好直说这卷子真不是他改的,只避重就轻教训了句。“我就知道不是你写的,”小姑娘却压根不怕他,连口中称呼都从“您”变回了“你”,嘿嘿笑道,“要是你写的,定会说什么‘日月逝矣,岁不我与’,才不会写洋文。”“就你心眼儿,意思既然看得明白,就别光惦记着玩儿,认真读书才是正经。”“先生,你别打岔,”小姑娘却不依不饶,继续同秦敬打听,“这字到底是谁写的?先生的朋友么?”“…………”“是不是上回来学校找先生的那个人?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那就真是了?”小丫头拍讲台,喜笑颜开道,“那这卷子我可得好好收着,留辈子,当传家宝!” 真是孩子心性,秦敬看她蹦蹦跳跳地跑回位子边收拾书包,笑着摇了摇头,夹着课本教案走出门,迎面仍是朗朗秋阳,却再不见什么人立在那里等着自己。心中瞬时划过丝惆怅,秦敬不敢认,也不敢想,快步往职员室走去。在职员室里跟同事们笑闹几句,心中似又重新踏实下来。秦敬晃晃悠悠地溜达出校门,却突然猛地刹住步子,往后退了退──校门斜对面停的那辆汽车他是认识的,车里面的人他也是认识的。方才还在因为这个人心神不属,如今真见人找上门,却又只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秦敬掉头从后门出了校,路走路在心中自嘲道,他若真存了那么个意思,你不愿意就该同他说清楚,从此两不相干就是了,躲个什么劲儿。 秦敬以为自己只在门口打了晃,正是下学的锺点,校门口那么的人,沈凉生坐在车中定不会瞧见自己,却不知对方眼便将他从人群中挑了出来。沈凉生坐在车中静静吸着烟,烟雾后的眼微微狭着,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未进校找秦敬,便是留了个余地,想看看这人再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秦敬会打后门出校,沈凉生不是猜不到,只是也没跟过去堵人──这人果然还是在躲着自己,这么想,骨子里那点阴沈秉性就又泛上来。情场上沈凉生从来是满占上风的,便是无钱无势的时候,交往过的女人也都是颗心只拴在他身上,何时分手亦是他说了算。虽然他对秦敬起的这点心思不算认真,事情也做得不很地道,沈凉生自己却全不觉得理亏,见秦敬真的推拒,还要反过来怪他不识抬举。躲得了时,还能躲得了世?沈凉生慢慢吸完支烟,在烟缸中碾死烟头,心中冷冷道了句,秦敬,你信不信,总有天你会心甘情愿上赶着我。 这日秦敬回到家,草草吃了晚饭,独自坐在灯下备课,却又无论如何静不下心。先是惦记着不知那人在校门口等了久,又想着还是该跟他说清楚,不该叫他空等。心乱了,手也闲不住,秦敬信手翻着教案,又翻到那篇《前赤壁赋》。他默默盯着篇早能倒背如流的畅达文章,复想起沈凉生那句“时不我待”,轻轻叹了口气。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秦敬却仍记得清楚──那日转头看到那个人前,自己正讲到句“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然后他转过头,便看到那个人潇洒挺拔地立在窗外,是令朗朗秋阳都为之暗的风姿。如今想来,自己不仅是今天在躲着他,且从第面开始,便有想躲着他的意思。或许人真的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当时直觉便预感到这人自己招惹不起,现下预感好似成了真,又似还远未成真。已经成真的是那人不同寻常的心思──可是若肯同他说清楚,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世道虽不太平,到底要讲点王法。还未成真的是自己不敢深究的心思──那夜如果真的十分推拒,他必是做不到那步的。许可用醉酒做理由,只是未免自欺欺人了些。 为了省电,秦敬没开大灯,屋中只有台灯昏黄光亮,笼着小方字台,桌面上摊开的是豁达道理,看进秦敬眼里却偏偏成了魔障。脑中来来回回都是那句“目遇之而成色”,秦敬索性闭上眼,上身倒下去,侧脸贴着桌子,静静回味着那个人的眉目。眼如深潭,既冷且静,挺直鼻梁下唇薄无情,口中话语却是放肆火热的,与吐息样热,与手指样热。呼吸渐渐急促,秦敬知道自己身下起了反应,忍了忍,还是悄悄伸手按住那处,学那人般缓缓地,不轻不重地揉弄,愈揉愈是挺胀,被裤子箍得难受,压抑得像脑中烦乱思绪。他不是不知道男人与男人间也有情爱说,可是若说自己喜欢男人,前头这二十四年倒真白活了。那么的朋友同事,里头不是没有样貌好的,却从没动过什么歪心思,想都没往那方面想过。别说是男人,便连女人都没让他动过什么念头。念书时好友曾苦追位佳人不得,有个风吹草动就要拉着秦敬喝酒诉苦,连声羡慕他无欲无求,心无旁骛地做学问。秦敬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来来去去,年岁空长,就是喜欢不上什么人。简直好像上辈子用情太重太深,不是连这辈子的份起用完了,便是干脆怕了情爱这码事,再不愿意喜欢上谁。实则秦敬也知前世今生说太荒唐,根本成为不了理由,可偏偏自打遇见了沈凉生,不过几面之缘,却像命中注定般,颗心忽忽悠悠地向着对方靠了过去──同他打着暧昧官司时是享受的,直到那夜措不及防地越过了那条线,自己也不是当真抗拒,甚至有刻心中隐隐想着回身抱住那个人,什么伦常道德都不去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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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胯下欲望愈发难捱。秦敬粒粒解开西裤前襟的暗扣,手指伸进去,隔着内衣握住那根硬得发痛的物事,五十地重复着当夜那人手中动作,耳边似仍能听见他低声问着自己:“舒不舒服?还想不想舒服?”身上突然个激灵,手中物事跳了跳,竟隔着内衣便泄了出来,下丄身片粘湿。秦敬却也不想去收拾,仍旧趴在桌面上,闭着眼轻促地喘着气,嘴角默默浮起丝苦笑。未及实现的预感是,他怕再同那人牵扯下去,自己会当真喜欢上他。可惜对方能有少真心,又是望即知。 转日周秘书大早就被沈凉生叫进经理室,出来时十分头痛,心中腹诽道,那位姓秦的教书先生看着貌不惊人,怎么就偏被里头那位少爷惦记上了。查了次还不够,如今又要自己去查人家的兴趣喜好,还不许明着打听,这要如何查起,实在叫人为难。挨延了半日,下午周秘书进去送文件,顺便斟酌着添了句:“二少,我想了想,秦先生是个文人,要不您看我去踅摸点名人字画什么的,也算投其所好吧?”“不用了。”沈凉生看着文件,头都不抬地回了句。周秘书也辨不清他是个什么意思,蔫头耷脑地退了出去,心说还是自己家里那位好,过生日时送她个戒指项链就高兴得了不得,真让人省心。 秦敬昨夜仔细理了理自己的心思,结果想了天也没想好该怎么办。放学出了校门,没再看见那辆黑色的雪佛兰,不由松了口气,又暗骂自己这副不干不脆的德性实在不够爷们儿。“秦敬。”这头秦敬尚未自省完,就听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唤了自己的名字,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硬着头皮回过头,也叫了句沈公子。“诶?今天怎么换了这么副打扮?”这回头秦敬却愣了,印象中沈凉生从来都是西装革履,丝不苟的,今日却穿得很随便,白衬衫配了条深米色长裤,褐色暗格薄呢外套颇有些英伦风情,便连头发也未像平时那样用发蜡打得齐整,额发随意垂着,平白小了好几岁,看着像个还未毕业的学生。“怎么了?不好看?”“也不是……”秦敬有点尴尬,只觉对方随意句话都能让自己想,真是要命。“会儿有事么?”“…………”秦敬想说有事,可又当真没事,犹豫了下,结果什么都没说。“没事就块儿走走吧。”沈凉生自作主张做了决定,回身推起自行车,又叫秦敬吃了惊。他虽早见沈凉生身后支着辆自行车,可怎么着也没想到是这位少爷骑来的──这也太不配了。“没敢开车来,怕你见了又躲。”沈凉生似是猜到他在想什么样,淡声解释了句。秦敬心说我躲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那辆车,却也少惭愧于自己的不清不楚,犹豫了下便跟了上去,想趁这个机会把话说开也好。两个人中间隔着辆自行车,沿着街边慢慢往前溜达,时也没有什么话。这片都属英租界,建筑也以英式风格居,沈凉生推着车走了会儿,突地道了句:“回来四年了,有的时候半夜醒过来仍没什么实感,总觉得还是个人在外面飘着。”“嗯?”秦敬虽知道沈凉生是留洋回来的,但两人之间从没谈起过这个话题。“我十四岁不到就去了英国,二十二岁才回来……”沈凉生却难得欲言又止,轻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怪不得国文不怎么样。”秦敬见他面色略带两分沈郁,主动岔开了话头。“往后有空时给我补补?”沈凉生侧头扫了他眼,眼风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秦敬默叹口气,下了决心,再不和他见面,也再没什么往后了。静了几秒锺,终于付诸口头道:“沈凉生,我们……”“秦敬,”沈凉生却突地打断他,低声问了句,“先什么都别说行不行?”“…………”“那天是我错了,但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等等?”“…………”秦敬沉默着望向沈凉生,沈凉生却不与他对视,只垂着眼静静推着车往前走,这样低的姿态,合着他口中话语,简直像在恳求了。“我……”“你说的对,不对的是我,”沈凉生终抬起头定定望着秦敬,轻声道,“可我还是想见你……所以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秦敬被他看得心中软──他并非不知道沈凉生摆出这副态度是个什么用意,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心软,来二去也就遂了他的愿。可惜即便想得明白,依然管不住自己落入他用温言轻语架设的陷阱,没办法狠下心将“我们别再见面了“几个字讲出口,只好脑中恨恨骂自己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沉默间穿过紫竹林,拐上了中街,路面猛然开阔,车也起来。中街两侧是银行洋行,街道上跑着不少小轿车,来来往往的黄包车上坐的人也都穿得体面,沈凉生衣着随意地推着自行车与秦敬走在块儿,倒显得有些融不进这片风景。秦敬先前也是有这层顾虑在内──他与他毕竟不是条道上的人,若单做朋友还好,牵扯到肉体关系,心中总有个疙瘩。可对方竟连这层都想到了,不但着意打扮得像个新派学生,还搞了辆自行车来配套,明知是做戏给自己看,却又觉得他肯做戏也是花了心思。“毕业之前,我就是在这家银行实习,”路过汇丰银行门口,沈凉生先开口道,“可是受了不少气。”“难得有人敢给你气受,”秦敬见他换上副闲聊口吻,也放松语气调侃道,“洋人就是势利眼,如今还不是上赶着和二少做生意,觉着痛快了吧?”“你又拿我开涮。”沈凉生面上带了些“真拿你没辙”的神气,心中却赞同道,有人上赶着自己当然痛快,特别是靠自己算计得来的,别有分快意。 出了中街便是万国桥,两人在海河边了会儿,晚风狭着水腥打在面上,桥下小汽轮嘟嘟嘟地驶过去,远远传过来几声汽笛。“天晚了。”“嗯。”“起吃个饭?”“改天吧。”“也行。”秦敬未把话说死,沈凉生也没得寸进尺,只调转车头道:“送你回去吧。”“快得了吧,打这儿走到南市得走到哪辈子去。”“要不你上来,我带你?”沈凉生拍了拍车后架,斜眼望着秦敬,眼中似笑非笑的,像是回到那夜之前,仔细把握着尺度,开着有些暧昧却不过头的玩笑。“我坐电车回去。”秦敬却不再敢随他玩笑下去,赶紧提了个切实可行的方案。“那我送你到车。”秦敬想说不用送了,可眼见对方半低着头,默默推着车往前走的样子,便有些开不了口。于是还是两个人块儿走到电车,沈凉生又陪他起等了车,直到见电车徐徐开过来,才低声对他道了句再见。 六既已说了再见,总归是要再见的。沈凉生当真将戏做足全套,全然放下自己的少爷身段,每回去找秦敬都穿着便装,骑着辆自行车,约他去的也都是些寻常地方,不沾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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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纸醉金迷的所在。秦敬虽说般乘电车上下班,家里也有辆放着攒灰的自行车,现下翻了出来,两个人起骑过老城区的旧街巷,租界区的梧桐道。九月底十月初,如果不起大风,便是北地最好的时候。天气有些冷了,却冷得清新,头上天高得没有边际,车轮碾过道边积攒的落叶,细细沙沙的轻响。沈凉生找秦敬吃饭也不再约那些大饭店,每回都让秦敬挑地方。不同的小馆子吃了几次之后,点评道最喜欢离秦敬家不远的间包子铺。包子铺是个回民老板开的,只卖牛羊肉包子,味道却比狗不理半点不差。笼屉掀,水汽热腾腾地蒸上来,秦敬就要摘了眼镜去擦镜片儿上的白雾。沈凉生趁这空当帮他往蘸碟里倒醋,眼睛盯着醋碟子,余光却觑着秦敬低垂的睫毛,眼角的红痣,执帕擦着镜片的修长的手。 这么着过了俩礼拜,两人统共见了四五面,说不,说少不少,相处时的气氛倒是完全缓和下来,与普通友人也没什么两样。“礼拜天有事么?”“……没有。”秦敬犹豫了下才回答,倒不是还怕和沈凉生见面,只不过这礼拜天是他阳历生日,沈凉生这么问,秦敬也不晓得他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那去宁园逛逛?”这要搁以前,秦敬定会调侃沈凉生句,两个大男人闲着没事儿去公园溜达?亏您想的出来。现在却只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又笑了笑,末了答了声好。沈凉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挑眉问道:“怎么了?”“没事。” 于是周日便去了宁园。园名取的是“宁静致远”之意,园中大半是古典景致,也掺杂了几座现代建筑,东北边儿还弄了个小动物园,圈了山猴子。两个人在栏杆边看了会儿猴子,登了致远塔,品评了番铁路局局长的碑文,又从撰碑的高纪毅说到了张学良,边闲话些有的没的,边沿着湖畔九曲长廊慢慢往前走。“去划个船?”眼看前头就是租船的亭子,沈凉生侧头问了秦敬句。“行啊。”秦敬倒是意外地没有异议,两人便租了条小木船,路往湖心荡过去。宁园的水面足有百亩,正是秋游的时候,但木船各自分散开去,湖面也不显得拥挤。秦敬夸沈凉生船划得不错,沈凉生戏言道自己还曾是学校划艇队的编外队员,划个木船自然不在话下。船到了湖心,沈凉生停了桨,小船随水慢慢漂着,午后阳光正好,风又不冷不热,人便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会游泳么?”“不会。”“嗯,北方人不会水的。”沈凉生随意回了句,又补道,“不要紧,船翻了我救你。”“我说您能不能念叨点儿好?”秦敬斜靠在船帮上,笑着瞥了他眼。沈凉生被那眼看得有些想凑过去吻他,但想到尚不是时候,也就忍住了。只又提起念书时的琐事,给他讲康桥,讲剑河,讲春天的樱花与夏日的垂柳。秦敬默默听着,眼却不自觉地望向沈凉生的袖口。今日沈凉生穿得是件灰色呢子外套,还是当年念书时买的,当做回忆留了下来,隔了五、六年再穿尺码仍然合身,只是到底旧了,袖边磨得有点发白。秦敬望着那略略发白的袖边,想着这么件旧衣服,估计是打箱子底儿翻出来的,倒是难为他还留着,可否也能算个恋旧的人。这么想着,便感到自己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动,真觉着如若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厮混下去,日子久了,自己恐怕还是守不住最后那道底线。又琢磨着对方会否也没自己想得那么薄情,件衣服都能留上这许年,个人……想到这里秦敬猛然醒觉,自己的心思实在已经飘得太远,惭笑了笑,目光调回到水面上,心道想那么做什么,或许再过几日对方就腻了,不会再搞这些花活。“笑什么?”“没什么。”秦敬看了沈凉生眼,见他面上难得有点茫然的神气,不由起了些玩笑的心思,指着湖面骗他道:“有鱼,老大条。”“哪儿呢?”沈凉生探身去看,两人本就脸对脸地坐在侧,他探身船便斜了斜,秦敬下意扶上船帮,正覆上沈凉生撑在船边的手。掌心贴上对方的手背,感觉到被风吹得有些微凉的皮肤,秦敬愣了楞,忙想把手收回来。沈凉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先步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秦敬抽了抽,没抽回来,又觉得这么拉拉扯扯的太难看,扭捏得像个大姑娘似的也没意思,索性也不抽了,就这么任他握着,抬眼对上他的眼。倒是沈凉生怕他生气,静了静,先放了手,低声道了句:“又没人看见,躲那么快做什么?”“…………”秦敬觉得船身仍在左右地轻轻悠荡着,恰似自己摇摆不定的心境。“秦敬……”沈凉生再开口,轻声叫了他的名字,后半句却突地换成了粤语,“你知唔知我系度沟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在追你啊)相声讲究的是说学逗唱,秦敬会的些广东方言都是台上演出用的,沈凉生句粤语又说得快而含混,他并不能十分听懂他在讲什么,却也模糊猜到了他的意思。那样的语气有些轻浮,可又轻浮得亲昵,恰到好处地勾起人心中丝绮念,觉出缕轻飘飘的甜蜜。秦敬不敢再想下去,掩饰般继续盯着湖面沉默。沈凉生却也不再说话,只有湖心艘小船,悠荡着,悠荡着,终于止住了。 静静的沉默中,秦敬突然想起位文人写故都的秋,言道秋的意趣在江南是看不饱尝不透的。可是自己明明身在北国,此刻却又莫名觉得像置身于江南的秋天。这种感触如此鲜明,简直像哪辈子曾在那里住过样。不过又或许是因为别人笔下关于江南秋日的词句太过贴合于这秒的情境──“那种似花半开,如酒半醉”。这样的秋水长天,与这样的他与他,在这样短暂的光阴中,竟像是对普通的恋人,普通地谈着场朦胧的恋爱。 便是那刻,秦敬彻底想清楚了──其实自个儿已经喜欢上了对方,不管最后会走到什么地步,也是想与他同路程的。尽管明知世道叵测,人心易变,但现下这刻,心中也没有丝阴霾。许是眼前的阳光太好了吧。未来岁月中不可揣测的阴霾被这刻的阳光涤荡殆尽,心中只有说不出的温柔。像件承载着回忆的旧衣裳,年后再拿出来,袖口磨出的白边与衣襟跳开的线头都那样好。 出了宁园,沈凉生问秦敬要不要去看电影。秦敬笑笑地看着他,揶揄问了句:“票已经买好了?”沈凉生倒是神色自若,不见半分被揭穿的尴尬,只点了点头,大言不惭地反问:“先生觉得我现在是该说有备而来,还是有备无患?”“你就贫吧。”“近墨者黑,沈某也是不得已。” 戏票自然不是沈凉生亲自去买的,仍是周秘书替他跑了趟腿,排队时心里头嘀咕着,放着好好的平安、大华不去,偏要跟天宫这儿挤,这位少爷的心思可真够难琢磨的。此中缘由周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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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明白,秦敬却是清楚得很。坐在戏院里头看了小半场电影,心神又滑到了别处,忆起头次与沈凉生遇见的情景。当时以为不过是场萍聚,结果却又偶然遇见了第二次,竟似当真有缘。念至此,脑子里突地蹦出句红楼梦曲,“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暗道怎么偏要想起这么句不吉利的。借着荧幕的微光,秦敬转头打量了眼身边坐着的人,确是再好看不过的个侧影,美得像幅西洋油画。于是又想起贾宝玉那句“神仙似的妹妹”,噗地笑出声。“又笑什么?”沈凉生眼仍盯着荧幕,身子却往秦敬那边靠了靠,低声问了句。“没什么。”“总觉着你最近笑得古怪。”“沈公子,咱这看的可是出喜剧,全戏院的人,估计就您还板着个脸。”沈凉生闻言又凑近些,眼仍望着荧幕,面色依旧严肃,只有口中说的话与正正经经的姿态全然背道而驰:“秦先生,不如您把手借在下握会儿,握够了,自然也就笑了。”“…………”距离初遇已过了半年有余,早春变作深秋,天宫的生意却仍十分红火。沈凉生句话说完,手已自下面悄悄探了过去,准准握住秦敬的手。前后左右都是人,秦敬不便挣,说老实话也不想挣,干脆由他去了。沈凉生倒也规矩,只静静握着他的手,未再做些什么。这么着过了几分锺,秦敬瞥了眼沈凉生的面色,轻声打趣道:“倒是笑啊?”话音甫落,便见沈凉生转过头来,嘴角浮出丝笑意。虽只是个浅笑,也让秦敬觉得有些调不开眼。四目交接半晌,秦敬突觉沈凉生展平自己的手,在手心笔划地写了三个字。丝丝酥丄痒顺着手心传到脑子里,秦敬被他这般调情举动搅得有些心猿意马,却也丝不差地读懂了所有笔画,匆匆调开目光,手也收了回来,眼睛继续盯着荧幕,可管不住面上生热,到最后连耳根都热了起来。他在他掌心写道──想吻你。 电影散场后天色早已全黑,两人取了自行车,缓缓沿着二十号路往前溜达。路过家眼镜店,沈凉生突地停了步子,问秦敬道:“今天既是你生日,总准我送你点什么吧?”秦敬闻言便想,果然他还是知道的,却也只回了句:“我只过农历,免了吧。”沈凉生见秦敬不肯停下,便也跟了上去,又问了句:“少度?”“嗯?”“眼镜。”“不用了。”“要是平白无故,我也不敢送东西给你,”沈凉生话音听着平淡,话里却偏带了点委屈的意思,“只为今天破个例行不行?”“…………”秦敬被他缠得头痛,心说这人可是越来越长进,竟连讨巧卖乖都学会了,真让自己跟他没辙。末了暗叹口气,还是老老实实报了眼镜度数,又补了句:“礼尚往来,您那生日到底是哪天,现在能说了吧?”“早过了,明年提前告诉你。” 出了二十号路,两人起蹬上车,沈凉生送秦敬回家,直送到了巷子口。“里头黑,路不好走,就到这儿吧。”“嗯。”秦敬同沈凉生道了再见,推着车走进巷子,可没走几步,又见对方把车支在巷子口,人跟了进来。“怎么了?”秦敬诧异问了句,沈凉生却没回答,只走到离他极近的地方方才住,默默地望着他。两人的地方仍能照到点路灯的光,亦能听到马路上人声往来。有黄包车夫高声招呼了句“坐车嘛您?”,有自行车铃叮叮响了两声,还有入夜仍在外头瞎玩瞎闹的小孩儿嬉笑着跑过去。沈凉生得背光,秦敬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望着他深邃的眸子,想到戏院中无声的情话,心无法自抑地愈跳愈快。“有人……”他以为他会吻他,下意脱口而出,又马上觉得这话简直是在欲迎还拒了。“…………”沈凉生仍未答话,继续默默看了他几秒,终于倾身而前,却未如秦敬想的那样吻在唇上,只浅浅亲了亲他的额头,复低道了句晚安,便转身离开了。余下秦敬个人静静立在半明半暗的巷子里,兀自闭着眼,心跳在深秋瑟瑟的冷风中点点稳下来,竟然有些空虚。 七来周沈凉生又找秦敬吃了次饭,饭桌上提到眼镜配得了,让他礼拜天过去家里拿。沈凉生句话说得只若闲聊,秦敬却十分听懂了他的意思──配得了也不带过来,又约在了私宅,再不明白就是存心装糊涂了。“……嗯。”秦敬咽下嘴里的包子,方面色如常地应了声。倒是沈凉生听他答应下来,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粥,再开口已换去别的话题。 周日秦敬如约到了沈宅,佣人却道少爷临时有客人,麻烦先生等等。秦敬坐在大客厅里喝茶,等了约莫半个锺头,听见谈话声由远及近,沈凉生与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路客套着进了客厅。看到秦敬,沈凉生只略点了点头,中年人却打量了秦敬两眼,想是没见过沈凉生有这么个朋友,不过也没叫他引见。 沈凉生直将人送上车才转回来,拍了拍秦敬的肩,带他上了二楼,走进间小会客室,反手关上门,道了句随便坐,自己走到壁炉边,拿过壁炉上个眼镜盒。秦敬也没坐,跟到沈凉生身后,看他打开盒子,取出副银边眼镜,方笑道:“你挑的?”“嗯,戴上试试?”沈凉生将眼镜递给他,顺手摘下他脸上戴着的那副,“旧的就送我吧。”“你要它做什么?”秦敬戴上新镜子,少有些不习惯,低头眨了眨眼。“日三炷香供着,谢谢它做媒。”“…………”秦敬闻言彻底无话可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又见沈凉生不再出声,只定定打量自己,有点不自在地问了句,“怎么了?不合适?”“…………”沈凉生却仍不作答,四目相对,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地静了下去。 大约为了会客,沈凉生今日又回复到惯常的装束,即便在自个儿家里也是西装笔挺,头发用发蜡打得丝不苟。最近看了他便装随意的模样,如今眼见他套回到那个奢华冷硬的壳子里,秦敬反倒有点不适应。正是十月的最后天,北地已薄有冬意,会客室的壁炉早便点了起来,炉前铺了张白虎皮地毯,单看皮毛成色便知价值不菲,美得昂贵,也美得残忍。静默中沈凉生先抬起手,指尖划过镜框,划过镜腿,最终落到秦敬脸上,反复抚摸着那小粒红痣,口中低道:“打见第面起,就觉得你这颗痣长得真好。”“所以才非要送副眼镜?”秦敬被他摸得微眯起眼,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半步。“你说呢?”沈凉生亦走前半步,两人本就得不远,这么来已似贴面而立,呼吸不分你我地化作处。“你想让我说什么?”秦敬句话问得宛若枕畔私语,沈凉生答话的口气也是非常缠绵:“说你愿意。” 房中气氛暧昧到了极处,两人却都未再近步。沈凉生自极近处望着秦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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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眼,指尖仍然轻轻摩挲着那粒朱砂痣,却是铁了心不再动作,只等秦敬忍不住先吻上他。秦敬默默与他对视,明明是十分不错的相貌,眼中神色也不可谓不深情,可是在这刻竟让人觉得有股冷酷的味道──他不是不知道沈凉生在等什么,无非是等自己主动吻他,主动地自投罗网,罗网的每条经纬都是用三个字绞出来的。那三个字不是“我愿意”。而是“沈凉生”。 沉默僵持半晌,秦敬终于倾身,略侧过头,覆上沈凉生的唇。舌尖轻轻描摹着唇缝,待对方薄唇微启,方无声无息地潜进去,勾起他的舌尖舔了舔。沈凉生却似无心加深这吻,手从秦敬眼畔滑落,抵在他胸口,突地使力将他推开半步。秦敬被他推开来,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可还未等理出头绪,便觉肩膀又被沈凉生重重搡了把,身子失了平衡,仰面倒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沈凉生……”这摔却把秦敬摔明白了,倒也没见生气,只抬起头望着他,好笑地问,“你就这么喜欢强来?”“怎么着?不愿意?”沈凉生没听懂他的意思,以为他事到临头又要反悔,拿话堵了他句,“这回该算你先勾引我了吧?勾引完又什么都不准做,秦敬,你不觉得自己太赖皮了?”“沈公子,我是想说你若真那么喜欢用强,我倒也可以配合你挣扎两下,”秦敬眉眼含笑地看着他,戏谑续道,“只是美色当前,却之不恭,在下实在不想挣扎,怎么办?”虽是戏谑口气,但合着眼中笑意,句“怎么办”问得温柔似水,又俏皮得撩人。“先生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我长得好看?”沈凉生听得心中动,微狭起眼,低声回道,“既然觉得好看就看看吧。” 言罢沈凉生自己往后退了两步,边定定地望着秦敬,边徐徐解开西装扣子,脱下外套扔到边。秦敬躺在地毯上,半支起身看着他,看他不紧不慢地扯松领带,却未整条扯下,只露出最上头那粒衬衫扣子,抬手解了开来,可又不肯再解下去。沈凉生见客穿的是正装,里头配了件法式衬衫,款型贴身,愈发显得身材修长挺拔。秦敬望着他除下袖扣手表,随手扔到旁小沙发上,随后手指搭上皮带,挑开扣眼,将整条皮带慢慢抽了出来,同外套扔到处。他以为他接着会去脱衬衫,却见对方先解开两粒裤扣,这才将衬衫下摆从长裤中扯了出来,自最下头那粒扣子解起,粒粒解了上去。长裤往下滑了滑,挂在胯上,露出两分内丄裤白边,小腹平坦结实、肌理分明,未扯下的烟灰色领带松松垮垮地垂在胸前,透过敞开的衬衫前襟能隐隐看到边乳丄头。沈凉生微昂起头,视线依旧牢牢锁定秦敬的眼,终将衬衫合着领带起脱下,自下颌至脖颈的线条优美流畅。但美的是他的腰线,恰到好处的肌肉勾勒出的线条实在引人逡巡──不是用目光,而是用手指。 “秦敬,帮个忙?”沈凉生边说边走前几步,也不心疼那张上好的白虎皮,穿着皮鞋就踩在上头,立在秦敬身边。秦敬先不晓得他要自己帮什么忙,但下瞬便明白了──沈凉生居高临下地抬脚踏在他大腿上,示意他帮忙解开皮鞋的系带,却在鞋带松开后也不撤脚,用鞋尖有搭没搭地撩拨着秦敬腿间那处,挑眉问他:“这就硬了?”秦敬那处确已起了些反应,穿的又是西裤,自然什么都瞒不住。不过他也不觉得尴尬,只仰头扫过沈凉生比常人白皙两分的肤色,顺着他的话头调侃道:“冰肌玉肤,活色生香,若还硬不起来麻烦就大了。”“腿分开点。”沈凉生用鞋尖踢了踢他的腿,换去另只脚,这回正踏在秦敬半硬的阳物上头,隔着裤子用鞋底来回轻轻碾压。秦敬为他解松鞋带,拍了拍他的脚踝,语气像在哄捣乱的小猫小狗,声音中却已带了两分情欲暗哑:“……别闹。”沈凉生倒不急着和他计较,只收回脚,将长裤合着鞋袜起褪下,全身上下仅着件洋人鼓捣出来的三角内丄裤,大大方方地立在秦敬眼前,低头问了他句:“看够了么?”“…………”秦敬没答话,眼光却控制不住地盯着他那处──沈凉生那点西洋血统从他面上看不太出来,倒是忠实反映在了他那东西的尺寸上头。白色的三角裤服帖地裹住下丄身,因着尚未硬挺,并看不出粗长轮廓,观之仍是饱满鼓胀的包。薄薄层浅白布料挡不住私丄处毛发浓密色泽,隐隐约约的阴影竟令秦敬莫名想到句“春帐依微蝉翼罗,横茵突金隐体花”,面上不由红,而后便觉出口中几分渴水般的干涩,只能归因于身侧壁炉烧得太旺,屋里委实太热了些。 “秦敬,你是想自己脱,还是让我帮你脱?”这头沈凉生低低问了句,那头秦敬仍有点心神不属,随口顺着他回了句“自己脱”,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掩饰般清了清嗓子,倒真低头去解自己衬衣的领扣。天气冷下来,秦敬衬衣外头又套了件毛背心。他先解开衬衫顶头两粒扣子,方将毛背心从头顶扒了下来,静电带起头发,支支楞楞地有些傻气。秦敬也无心去管发型如何,只是到底没沈凉生那么放得开,脱了毛背心却仍放着衬衣不解,挨延着去除鞋袜,再然后解了皮带,手搭在裤扣上,又挪到衬衣扣子上,似是在犹豫该先脱哪件。沈凉生也不催他,只抬手为他捋平四下支楞的头发,复又凑近步,将他的头按向自己下丄身,用包在内丄裤中的物事轻轻蹭着他的脸。秦敬的手僵了僵,粒衬衫纽扣解到半,再也解不下去,全身血气似都涌去了脸上,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脸热些,还是贴着自己脸的那件物事热些。他闭上眼,耳中听到沈凉生压抑地吐了口气,轻薄布料后的东西很快变得硬挺,勃勃地蹭过自己的睫毛,鼻子,嘴唇。鬼使神差地,秦敬微微侧头,隔着内丄裤吻住那根物事。从根部吻起,蜻蜓点水般寸寸吻了上去。这样轻的啄吻并带不来少实际的快丄感,可望着那人似沈醉又似梦游般的神情,眼角红痣配着那副自己为他挑的银丝细边眼镜,沈凉生突地觉得有些按捺不住,猛地扳住秦敬的肩,将他推倒在地毯上,下刻便沉沉压了上去,用力啃咬着他的喉结,手底将他的衬衣从裤子里拽了出来,顺着小腹路摸上胸口,死死按住右边乳丄头揉搓,只觉这么小粒东西却比女人丰满的胸脯让自己渴望,想要含在齿间仔细啃咬吮弄。衬衫突被大力扯开,几颗扣子崩了出去,秦敬也无暇顾及──沈凉生含住他边乳丄头吮得濡湿,又连着乳晕起狠狠咬了口,边舔着自己弄出的牙印边模模糊糊地问:“舒服么?”“…………”秦敬觉出痛意,却只无声地攒起眉心。沈凉生见他不答话,从他胸前抬起头,手把住他边乳丄头,边变着方儿地逗弄,边观察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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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上反应。壁炉中火炭烧得炙热,融融热气烘着脸面,秦敬闭着眼,模糊想到那夜饭桌上,自己半醉时夸对方的手长得好看,而他答道…… 如今那句话当真落到实处了。他终于心甘情愿地躺在这里,放任那双灵活的手为所欲为,挑弄着自己不应感到欲望的所在──完全是像对女人样的手势,手指或揉或捻着乳丄头,时而快速刮搔,时而辗转抠弄,勾引出阵阵畸形的快活。“真没感觉?”“…………”“嗯?”沈凉生确实没跟男人做过,但此刻这般举动却不是因为没有经验,而是带着恶意与故意地,只像对女人样地对待他,看着他眉头点点愈蹙愈紧,下巴微微仰起,喉结上下滑动,心中觉出股倒错的快意。他附到对方耳边,指间夹紧他硬涨挺立的乳丄头,冷冷吩咐道:“秦敬,告诉我,你想让我上你。” 听清这句话的瞬间,秦敬突然有种古怪的错觉──沈凉生对自己的感情非但不是喜欢,且是厌恶的。他睁开眼,像从个噩梦中醒来那样,浅促地喘着气,搜寻到对方的目光。“沈凉生……”他轻唤出他的名字,却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只好缄默不语。沈凉生望着他的眼,里面有些茫然,也有些不知该算是难过还是委屈的神气,顿了顿,放开指间禁制,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脸:“别这么着看我,不欺负你就是了。”秦敬并不知道自己眼中神情如何,听他这么说,反倒有点晒然,掩饰玩笑道:“你就得瑟吧。”也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仗着这张皮……”指尖顺着面庞轮廓滑下,勾起他的下巴,轻声调戏道,“恃美行凶。”“光脸长得好?”沈凉生捉住他那只不老实的手,合身将他压得紧,暗示地用胯下那处顶了顶他,嘴唇与他的唇轻轻摩挲,含混低道,“还有别的好处,你自己慢慢琢磨吧。”秦敬未答话,只亦暗示地微张开嘴,沈凉生的舌便从善如流地滑进去,两条舌头柔腻地缠到处,唇瓣辗转吸丄吮,终于交换了第个深长的吻。开始调情般的吻两三分锺后便彻底变了味道,充斥着浓烈的性爱意味。秦敬主动分开腿,让两具身子缠得紧,下丄身挺硬物事在对方腿间用力磨蹭,舌头也仿佛那处样狠狠纠葛,饥渴地吞咽着彼此的唾液。“抬腰。”蓦然沈凉生结束这吻,哑声吩咐了句,双手扯住秦敬的裤子,将长裤合着内丄裤块儿扯到膝下,复又将他整个人掀了个个儿,让他面朝下趴在地毯上,方自背后再压上去。两具身子重贴在处,秦敬才发觉对方也已将最后那点布料脱了下来,根直挺挺的火热物事正抵在自己股间,以为他就要这么硬闯进来,赶紧挣扎道:“你可别……”“别动。”沈凉生干脆打断他的话头,说出来的话却和秦敬想说的也差不离,复又低声补了句,“下头涨得难受,先跟你这儿蹭蹭。”沈凉生这话说得实在直白,秦敬听在耳里,因着心中尴尬,倒真不再挣动,老老实实地趴着,任由沈凉生掰开他的臀缝,将粗长阳物浅浅嵌了进去,来来回回地摩擦抽送。这么着过了三五分锺,沈凉生那处仍然硬挺如铁,不见点要泄的意思,秦敬下头却已经有点打熬不住。身下是死兽的皮毛,情欲却是灼灼鲜活的。沈凉生压在他身上耸动,牵着他在地毯上反复摩挲,前胸被柔软兽毛蹭得片酥麻,已被逗弄得食髓知味的乳丄头似不知廉耻为何物般地暗暗发痒,恨不得自己──或者是求对方──继续用力揉弄。但最难熬的还是下丄身那处。已然全硬的阳物下下蹭着虎皮软毛,从睾囊到龟丄头俱是酥丄痒难耐,却又不是寻常那种痒法,而是性爱中特有的那种勾人心弦的痒意,深埋在皮肤下头,怎么抓挠都无法解除,马眼微微翕张地吐着淫丄水,偶有兽毛正正搔过小孔,全身便是个激灵,终于按捺不住呻丄吟出声。“嗯……沈……别弄了……”“真的?”沈凉生明知道身下人现在是个什么境况,却还要故意用言语撩拨他,“这么着不舒服?”“……嗯。”“嗯是舒服,还是不舒服?”“……真别弄了……下头难受……”“想射了?”“……嗯。” 秦敬上身的衬衫仍未除下,他欲自己伸手捋弄下腿 间憋得痒痛交加的物事,却觉对方突地拽住衬衫,复又变本加厉地把整件衣服捋到手腕处,打了个死结,牢牢束缚住自己的手,如何也挣脱不开。“让我看看。”秦敬模糊听到沈凉生低声说了句什么,具体是什么也没听清,而后整个人就被翻了过来,正面曝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全是副猝不及防、狼狈不堪的姿态──裤子褪到腿弯,双手被衬衣束在身后,身下阳物高高翘着,茎身涨得发红,龟丄头已是片湿漉。沈凉生浑身上下未着物,却显得比秦敬要自在不少,手指轻轻抚过他那根翘得几要贴到小腹的物事,明知故问道:“想我给你揉揉么?”“…………”“想不想?”“…………”秦敬不说,沈凉生便不动,只用目光戏谑地扫着那根物事,眼见他那里明明已经没了撩拨,却在自己的注视下不可自制地微微蠢动,尿孔不餍足地往外渗着粘水,滴在小腹上,带出道银丝。“要不自己蹭出来?”沈凉生好整以暇地提了个建议,单手扣住秦敬的腰,将他重翻过去,顺势拍了拍他的屁丄股,指尖顺着股缝划下,划过密丄处穴丄口时随手揉了两下,却也没急着往里捅,只继续向下滑去,滑到睾囊上方停了下来,不轻不重地打着转碾了碾。秦敬本就忍再忍,当下再也忍不住,终于主动放低腰胯,将阳丄具贴紧身下地毯,依言下下蹭着,脸亦埋在兽毛中,不愿去看对方作何反应。沈凉生望着他扭腰摆臀地自淫,赤裸臀部不时放松绷紧,享受地半眯起眼,手虚虚包住他的囊袋,另手寻到他股间小口,不做半分润滑地,把中指硬生生寸寸捅了进去。充头斥脑的快丄感中,秦敬并不觉得后丄穴如何疼痛,只感觉有些涨涩,那股钝钝的涨意不能划入欢愉范畴,却也是种别样的刺丄激,终忍不住闷哼声,汩汩浊液冲破精关,全数喷到身下兽毯上。沈凉生早在察觉手心包着的囊袋收紧抽搐时便知道他要丄射了,却直等到他射得干净,缓过气后才不冷不热地问了句:“后头被人插就这么舒服?”“…………”秦敬想反驳也无从反驳起,脸仍埋在地毯中,觉出身后手指慢慢抽了出去,而后静了片刻,有只手揪起自己的头发,逼自己抬起头,唇边抵住根灼热坚硬的物事,耳听得对方续道:“舔湿。”他闭着眼,鼻间闻到男人那处发丄情时特有的咸腥气息,犹豫了下,到底张口将龟丄头缓缓含了进去。那里已经是湿的,柔韧光滑,并不似想象中那般令人难以接受,舌尖无意触到顶端小孔,试探地舔了舔,便听到那个人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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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叹息出声。“…… 含深点,用用舌头。”他沈声教着他如何取悦自己,感觉着对方听话地含深,乖顺地舔舐着自己的阳物,心中带着终于得偿所愿的快意。虽然曾经交往过的女人中,比这人技术好的不止个,但唯有这个人是不同的──究竟哪里不同沈凉生也说不上来,最后只归因于对方也是个男人,大抵是看着同性臣服于己,有两分成就感罢了。 “……够了。”约莫过了十来分锺,沈凉生也觉出几分想射的意思,遂推开秦敬的头,换到他身后,阳丄具在他股间重重抽送了几十下,龟丄头抵着他的穴丄口泄了出来。秦敬觉出身后那处有些湿热,以为他射了便算完了,却没想到他竟趁着刚射完,阳丄具尚未软下的空儿,只借着点精丄液润滑就猛地捅了进来,不由痛呼出声,而后又紧紧咬住下唇。其实不光秦敬痛得厉害,沈凉生也十分不好受,阳根只入了不到三分之,亦被窄小丄穴丄口箍得发疼,并无什么快意。可他却偏不想要去找点什么物事润滑,竟觉得这样的痛才是真实的,真真切切地将身下这个人占为己有,痛也痛得满足。 先头他说不再欺负他,现下却全将承诺抛诸脑后了。胯下再加力,阳丄具蓦地尽根没入,复又几乎全根抽出,粗暴地,残忍地,来回捣弄着那处已经撕裂流血的所在。阳物染上血色,观之宛如凶器,沈凉生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渴望着那个人的血液,竟是恨不得将那些温暖鲜红的液体全数纳为己有,与自己的血液混在处──死也死在处。这样的念头让沈凉生悚然惊,拣回几分理智,方才察觉刚刚那瞬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似的,竟于场性事中想到死亡。 秦敬来时是下午,几番折腾之后,天色黑得快而彻底,屋中唯余壁炉炭火的微光,照亮小方空间,与两具凶暴交媾中的人体。他已痛得没有力气再去想些什么,双眼无焦空茫地盯着火光外的黑暗,盯得久了,竟自空茫中生出了种幻觉,仿佛看到黑暗中有藤蔓抽支展叶,飞速生长,欲择人而食般朝自己逼来,逼到近处又变作张铺天盖地的罗网,罗网的每条经纬都是用三个字绞出来的。那三个字不是“我愿意”。而是“沈凉生”。 八秦敬他妈还活着的时候,对自己儿子的评价就俩词,缺心眼儿,外加认死理儿。小时候家里养的猫闹春,被外头的野猫勾搭跑了,秦敬每天下学头件事儿就是问他妈:“阿毛回来了嘛?”听说没回来,便放下书包出去找猫,直到天黑得看不清东西了才哭丧着脸回家吃饭,这么着找了两个礼拜,找遍了南市整片的大街小巷,猫没找回来,反惹得他妈戳着他的额头骂:“你说你,满打满算都十五了,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儿呢?”秦敬他爸是个有意思的人,见秦敬脑门儿被戳出红印子来,带着心疼儿子的表情回护道:“他书念得不错,可见现在脑子还算好使,你再没完没了地戳他,真把他戳傻了怎么办?”回护完了,转脸自己却把秦敬找猫的事儿编了个段子搁茶馆儿里讲,因着跑了的猫叫阿毛,段子便就如此开头:“要说咱们中国,那可是个出人才的地界儿。远的不说,近的就有个大名鼎鼎的文学家……”秦敬自带马扎坐在台底下听,听到这儿就翻了翻白眼,果见他爸接下来就把《祝福》里祥林嫂找阿毛的故事拿出来白话,然后话音转,嘿嘿笑道:“人家儿子是被狼叼了,我家那小子虽然囫囵着长了起来,可是架不住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啊……”虽说讨厌台上的主儿有点二百五,可到底是自己的爹,秦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及到听见他爸学着半大小子换嗓儿时的音调,绘声绘色地叫唤“阿毛,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时,自己也撑不住跟着大伙儿笑了出来,笑完又小声嘟囔了句:“净瞎编,我可没这么喊。”于是在秦敬的少年时代,有那么段日子,街坊邻里见他就要拿他打趣:“小秦嫂,又找你家阿毛呢?”老刘家的二儿子是变本加厉,看到路边有只猫就要拉着秦敬的手幸灾乐祸道:“快看!你家阿毛要是还在,也就有这么大了吧?” 后来过了几年,秦父场急病撒手人寰。秦敬当时正在师范学校念书,守过灵,下了葬,因为放心不下他妈,死活非要退学回津,又惹得他娘戳着他的额头骂:“咱家还有点家底儿,你当就缺你上学那俩钱?还是你当你老娘就这么不中用?”复叹了口气,轻轻给他揉着戳出的红印儿:“你爹直说你脑子好,回去念书吧,你出息了,你爹在地底下也高兴。听妈的话,别再死心眼儿了,行不?”再后来秦母又撑了两年,终于追着秦父走了。秦敬觉得自己是有预感的──他爸妈好了辈子,因着秦母天生身子骨儿弱,连他这根独苗都是他妈意要保才生了下来,要依秦父的意思,哪怕断子绝孙也不想他娘受生孩子的苦。秦敬不知道别人家是怎样,只知道他爸妈是真的从来没吵过架斗过气,当真实实在在地,好了辈子。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再没人戳着秦敬的头骂他缺心眼认死理,人这东西到底还是本性难移──沈凉生如此缺乏温情地对待他,他却愣没感觉出对方有太大的不是。来秦敬本就以为男人和男人做这事儿,下头那个肯定要痛得死去活来──后头那么小个眼儿,硬塞根不合尺寸的东西进去,不痛才是见了鬼了。二来他也的确不是真傻,虽说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哪里入了沈凉生的眼,但也少晓得对方其实并不像前段日子表现出来的那样喜欢自己。只是明白归明白,却管不住自己仍然真心陷了进去。所以痛便熬着吧,活受罪也是自个儿乐意──谁让你非要喜欢上人家? 然而活该归活该,到底还是不免觉得有点难过。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难过,而是闷闷地,像十五岁那年他手喂大的阿毛跟别的猫跑了,小秦嫂闷闷地想,他对它那么好,怎么说跑就跑了呢?由此可见快十年过去,秦敬这人仍旧没点长进。依然死心眼地,少期望着自己付出的感情能够被对方珍惜。 不知统共挨了久,秦敬迷糊觉出身后那物终于打住,慢慢抽了出去。身上蓦然轻,压着自己的人就这么离开了。小会客室里有扇侧门通着主卧,沈凉生赤丄丨身裸丄丨 体地穿过那道门,摸黑经过卧房,进到浴室里,开了灯,又开了热水龙头。他在洗漱台边,于水声中望着镜子里头自己的脸,望了会儿,抬手抽了条毛巾,放在水龙头下面,感觉到热得烫手的水浸湿毛巾,顺着手背淌了下去。 秦敬静静躺在黑暗中,依然维持着俯趴的姿势。手动了动,仍箍在衬衫打出的死结里头,时半会儿也挣不开。动作大了,便带得股间锐痛,像有把小刀子抵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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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处,自己动,就吞进寸刀尖。于是他不再动了。无声无息地趴着,似是成了这屋子里的件摆设家具。没有呼吸,也无法言语。 沈凉生拿着毛巾走回来,跪在地毯上,借着壁炉火光,为他擦干净股间血渍──倒是与方才迥然不同,小心翼翼地,像在擦着什么价值连城的脆弱古董,磕碰到点都是罪过。“沈凉生,先把衬衣解开行不行?扳得肩膀痛。”尽管心里有些不能明言的难过,秦敬这话说得却也没什么怨气。反是沈凉生听他好言好语地跟自己打着商量,握着毛巾的手僵了僵,随手把染血的毛巾扔到边,默默为他解开了衬衫打出的死结,又帮他脱了皱皱巴巴缩在脚踝处的裤子,方低声道了句:“再等我会儿。” 方才沈凉生已往身上套了件浴袍,言罢便从客室正门走了出去,唤了个下人去西药房买药。他特挑了个嘴最严实的──是个白俄女人,布尔什维克革命后忠心耿耿地跟着主子流亡到了中国,住了十几年,会的中国话仍然有限,惯常只和沈凉生讲英文,听到他要买的药用途尴尬也只板着脸道:“好的,先生。”“等下,”沈凉生叫住她,又吩咐了句, “先去找条羊绒毯子出来。” 实际秦敬并不觉得冷。沈凉生把羊绒毯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他身上,只露出个头,捂得他有些闷热,便挣了挣,想把毯子弄下来点。沈凉生却以为他到底是怪自己这么对他,只是现下才发作,顿了顿,也没说什么,重起身,走到客室咖啡桌边点了支烟,又走回来,在秦敬身边躺下,默默抽着烟,烟灰积得长了,无声地掉在浴袍上。秦敬俯趴着侧过头,正望见沈凉生的侧脸。看他微蹙着眉,显得有些郁郁不乐,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怎么了?”沈凉生没想到秦敬会先说话,闻言也侧过头看他,意外地发现对方面上并无什么不悦的神气,只是眼眶微微发红,不知是方才哭过,还是炉火微光下的错觉。“没事……疼哭了?”“没有啊。”秦敬诧异地眨了眨眼,下瞬便见沈凉生突然吻上来。眼镜早在先前折腾时就不知掉哪儿去了,沈凉生直接吻上他的眼,轻轻地啄吻着,低声保证道:“别哭……下回定不这么着了。”“我真没哭……”秦敬下意地闭上眼,放松身体任他吻着,觉得那点闷闷的难过全然消融在这样的吻里,不由小声说了句真心话,“就是有点想我妈。”话说出口,两人都是愣。秦敬是因为觉得这般光景下想起自己的娘实在不像话,心里头惭愧得很。沈凉生却是因为太善于揣摩人心,秦敬自己都没想明白的弯弯绕绕,他反替他想得通透──这人想必是觉得委屈了,跟个小孩儿似的,委屈了就想妈妈,真是……真是如何呢?沈凉生突地意识到,这人其实是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孤零零个人过日子的。烟卷烧至尽头,灼痛沈凉生的手。他回身把烟头扔进壁炉里,静了几秒锺,又再凑近些,胳膊伸过去,环过秦敬的肩,轻声讲了句:“我妈也早不在了。”“…… 嗯。”秦敬勉强侧过身,亦伸臂抱住他,恍惚觉得此刻两人间竟有些懵懂着的,相依为命的味道,身后痛楚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沈凉生……”抱了会儿,秦敬回过神,又觉出点不对来,有点尴尬地小声道,“你……”“嗯?”“……你这精神头还真好。”沈凉生愣了愣,方才晓得秦敬是指自己下头还硬着──其实他刚刚本就半途而废,并未做到最后,现下抱着对方,浴袍衣襟散开来,阳 物抵着柔软的羊绒织物,身上又被炉火烤得暖意融融,不免勾起些未曾发泄出的情 欲,可也不是当真还想做些什么。“…………”沈凉生不答话,秦敬却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后面那处虽说穴丄丨口生痛,里头倒没什么粘腻的感觉,想是对方刚才根本没泄出来,顿了顿,试探地问了句,“刚才你……没那什么?”“哪什么?”沈凉生见他问得含糊,故意逗他说清楚。“算了,当我没问。”“是没那什么,怕你受不了,”沈凉生却顺水推舟地卖了个好,“不是心疼你。”“……还真没觉出来。”“等下回吧,准定让你觉出来……”沈凉生凑前吻住秦敬的唇,在吻与吻的间歇说着缠绵的情话,“觉出不光前头舒服,后头也……”“得了吧,”秦敬听他越说越离谱,连手都从毯子缝里潜进来,来回轻抚着自己的臀,赶紧打断话头,把他的手从毯子里拽出来, “别乱动。”“今晚上别走了,你这样也走不了,”沈凉生却又突地正经起来,反握住他的手,“会儿给你上点药,明早挂电话去学校请几天假,就住我这儿养养吧。”“还请几天假?不用吧。”“你觉得你能着上完节课么?”“…………”秦敬方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事态的严重性,这下倒真有点生气了,把沈凉生推了开来,正色道,“学生的课不能耽误,也不能老叫人代课,我后天就去学校,你下次……”顿了顿才补道,“你下次想做就拣周六吧,也不耽误事儿。”秦敬面色虽有些不愉,沈凉生听到他找补的那句话,却觉得他是真心喜欢着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肯这样说。心中不由觉得满足,可又满足得诧异。“……嗯,下回定不这么着了。” 沈凉生又再原话保证了次,这回的事儿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地揭过去了。唯等夜里,给秦敬上过药,见他趴在自己床上睡熟了,沈凉生方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性器上还带着对方已经干涸了的血液,些微血色混在热水里淌过白瓷浴缸,无声地流入下水道。沈凉生赤丄丨身迈出浴缸,依然是像不久前那样在洗漱台前,静静望了会儿镜子里头自己的脸,默默问了自己同句话:“你到底是想拿这个人怎么办?” 第二日秦敬有点睡过头了,沈凉生已经替他往学校挂了电话,到底还是请了两天假。西药见效快,后头睡了宿好受不少,秦敬便自己挪去浴室刷牙洗脸,沈凉生立在壁橱前,为他挑了套自己的衣裳,淡蓝衬衣配灰色长裤,外头套了件乳白色的羊毛开衫,看着清爽得很。“沈凉生,你见着我的眼镜了么?”秦敬穿好衣服,左右瞧不着眼镜,眯着眼问了沈凉生句。“着别动,我给你找。”沈凉生走去小客室,从地毯上拣起那副银边眼镜,瞥了眼毯子,仍带着昨夜的狼藉,略微沾了点血迹,犹豫了下,自己弯腰把毯子卷了起来,扔到屋角立着,也不打算送洗,只等会儿叫佣人收进储物房就算了。 秦敬在沈宅窝了两天,药定时定点搽着,那处已经不怎么痛了。虽说吃不了正经饭,但灌了肚子养气补血的粥水,脸色倒是不错,第三日回去上课,还被同事促狭笑侃道:“养得不错呀,这是越病越精神,还是病中有什么好事儿?”“能有什么好事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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