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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是了解你的性子,才怕到了最后,伤敌千,你亦自损八百,又是何苦。” “我自然分得清大事小节,孰轻孰重,”秦敬却不解释,只顾自将话说完,“况且诸般道理,师父您参悟得比徒儿通透,您可还记得您对我说过什么?” “…………” “成大爱者,”秦敬字句道,“难有私情。师父虑了。” “……罢了,天色不早,为师也该走了,”秦敬的师父慢慢起身,本是鹤发长须,仙风道骨之人,忽然间却了几分伛偻老态,“为师也说不准下次再见时什么时候,你……” “我自会谨慎行事,”秦敬将他送至门口,眼见师父穿过院子,推开院门,又突然扬声笑道,“师父,您回去后可别再自个儿胡思乱想了。年教养,徒儿感念于心。黄泉路上有您相陪,我走得不寂寞。” 十 再见到沈凉生时,秦敬正在临窗作画。副小儿闹春图画到半,听见几声叩门,拉门便见沈凉生负手立在门外,见秦敬应门,微颔首,就算打过了招呼。 “上次不请自入,这回倒知道敲门,沈护法可是越来越礼了。”秦敬侧身让他进来,含笑问道,“这次又是办事路过?” 沈凉生斜瞥了他眼,不冷不热地回道:“秦大夫自可当我每次都是顺路。” “哈,难不成沈护法是特意来看我?”秦敬明明听懂了他的意思,却还要继续嬉皮笑脸死缠烂打。 沈凉生不再搭理他,见桌上摊着颜料笔墨,便走前两步,看了几眼方道:“那把伞是你画的?” “什么伞?”秦敬愣了楞,方想到第次见沈凉生时正下着大雨,自己手中打了把油纸伞,诧异道,“你还记得那把伞?倒不是我画的,是我师父的手笔。” 沈凉生点点头,未再说什么,秦敬却想着师父上回并未进院已察觉到自己房中有人,沈凉生的内力修为比他老人家怕还要深上许,估计八成也已发觉。以他的心计,自然不会直问,自己却不能不说。 “说到我师父……那个……”秦敬挠了挠头,“上次他过来找我时……我们大约正在那个什么,所以……” “所以?”沈凉生看着他挑眉。 “所以你什么时候跟我去见见他?”秦敬也学他挑起眉,“我无父无母,只有这么个师父,你见过了,我们也好及早拜堂。” “可以。” “……玩笑罢了,真带你去见他,他老人家还不得活活气死,”少次了,秦敬还是不肯学乖,非要口头上占对方便宜,明明屡战屡败,偏偏死性不改,“再说我师父可不是般人,你想见也不定见得着。” “无妨,家父已去世年,你亦无机会见他,至于苗堂主,你已经见过。”沈凉生不去理他故弄玄虚,只继续本正经地陪他逗闷子。 “啊?”秦敬倒没想到他会提到苗然,时目瞪口呆,“沈护法,在下可没听说过拜堂前还有要先把老情人都见遍的规矩。” “苗堂主本是家父义妹,”沈凉生难得提几句身世闲话,“我亦自小无母,你若愿向苗堂主奉茶,我也没有异议。” “怎么不是你跟我师父奉茶?”秦敬先跟他争了句这媳妇茶是谁敬谁的问题,又想到苗然既是沈凉生他爹的妹妹,这……难不成是乱 伦? “我与苗堂主并无深交,”沈凉生淡淡看了他眼,“秦大夫不必想。” “唉,她明明算你的长辈,你却叫她得叫得这么生疏,可见你小时候定不讨大人喜欢。”秦敬揶揄过句,还要继续打探旁人隐私,“沈凉生,跟我说实话,苗堂主今年大了?” “家父若在世,而今已逾花甲,苗堂主大略小他两岁。” “呃……”秦敬虽听过苗然那个“画中仙子”的名头当然江湖上半还是称她为老不死的毒妇却未想到她看似二八少女之貌,实际年岁却是这般离谱,不由时哑口无言。 “你这里收拾得不错。”沈凉生再开口,又换去别的话题。 “嗯?”秦敬打量周围,并未改换什么陈设,想了想,方猜到他大概在说自己这屋子仿照北地房舍那般烧了地龙,屋内觉不出半分南方冬日惯有的潮湿阴冷。 “建这地龙本是为花房里的药草,我怕冷,便跟着沾点光,”秦敬也走去桌边,同沈凉生并肩着,重拿起笔,边几笔勾出纸上小童捂耳听着鞭炮噼啪,喜笑颜开的眉眼,边心不在焉地同身边人闲聊,“你可知有的草药,明明极是畏寒,却又只能在数九隆冬时下种,故只长于极南之地。听说那边有比仲夏晴天时还蓝的海,海水浅的地方可见鱼群嬉戏,又有五彩珊瑚,株可值千金……” “画也不错。”沈凉生却似并未分神去听他咕叨些什么,只望着案上画纸,说是夸赞,却也不见诚意。 “随便消遣罢了,离过年还早,也算不得应景。”秦敬换了朱笔,描过纸上鞭炮,染出片喜庆,身子却突然被沈凉生拉进怀里抱住,笔刹不及,纸上斜斜带出道朱红。 “……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换着话题闲扯,”秦敬却笑了,撂笔侧头看他,轻言谑道,“等着上床办事就直说,糟蹋我这画做什么?” 屋内暖如阳春,便是秦敬怕冷也只穿了件单袍。沈凉生不言不语,手下动作亦不疾不徐,衣裳暗解,罗带轻分,边舔 吻含 吮着秦敬边耳垂,边慢慢将他脱得 丝 不 挂,抱到桌案上坐定,自己立在秦敬岔开的两腿间,低头细细啃 吻着他的脖颈喉结,双手在他身上缓缓抚摸游走,好似真喜欢上了这具光滑细致的皮肉,下身衣料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尚未挺立的阳 物。 “沈护法,你可真是特意来看我?”秦敬被他逗弄得有些痒,轻笑低言间,沈凉生能感到唇下肌肤微微颤动,像吻上只惴惴振翅的蝴蝶。 “你们那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秦敬伸手将俯在颈间的头推开几分,笑着问他,“现下要两头跑,你可有后悔当初住在我这儿养伤时,虚度了大好时光?” “正因为后悔,如今才该补回来。” 秦敬本是打趣,却没想到他真直言后悔,还未想好要如何取笑他,人已被推倒在桌案上,眼见对方拿过只兼豪湖笔,蘸了砚中残墨,以人为纸,落笔蹁跹,不知画了些什么。 许是画了条长河秦敬闭上眼,感受略扎的笔毛自上而下蜿蜒划过,便似滔滔河水顺流而下,时缓时促,刚柔并济,划至脐下方停了下来,笔锋稍离,再落下时,却似换了支软豪小楷,绵软笔毛细细勾画,撩得胸口片酥痒,偶尔笔尖带过乳 首,却又每每稍沾即离,空留丝销魂回味,两边乳 头不知不觉间悄悄立起,下 身也按捺不住偷偷抬头,随着那笔划,慢慢愈见硬 挺。 盏茶过后,沈凉生终于收笔,秦敬睁开眼,已被撩动得双目含春,眼角瞟去自己身上,果见长河逶迤,两岸长遍葭花,随风倾摆,河上孤雁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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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说不出的萧瑟景致。 “渐江空霜晓,黄芦漠漠,声来雁。”秦敬含笑看向沈凉生,抬手握住他的左手,拇指在他掌心中轻轻摩挲,“画意悠远,确是不错,只是沈护法,咱们能不能画点吉利的?” “秦大夫觉得什么才吉利?”沈凉生弯身凑近他低问,眼见他裸 裎于自己身下,眼角盛不住满目春 情,已有些薄薄发红,心念动,拣了支圭笔,轻蘸朱砂,在他眼角点了颗红痣,配着颊边那道虚假泪痕,甚是引人遐思。 “沈护法以为呢?”秦敬微微抬起头吻他,却又并非深吻,只是双唇相贴,缓缓磨蹭,低声续道,“活该我命犯桃花。” 说是桃花,便真画了桃花。且画在下 身那处,添几分淫 靡。 沈凉生右手执着丹砂圭笔,左手将秦敬那根已然全硬的物事捧在掌心,自茎根画起,先笔笔勾出枝叶,又复描出花萼,正环拱着饱 胀龟 头,手下笔法工整,纹丝不颤,秦敬却已被那极细的笔毛折磨得呻吟出声,待到沈凉生在那鼓胀顶端上瓣瓣将花绘全,秦敬口中呻吟已带上分破音。 先头描画之时沈凉生用指尖紧紧按住他龟 头顶端的小孔,画完方将手指挪开,便见积了半天的透明淫 液股脑流出来,流到最后已带上缕白 浊,竟是舒服得紧了,有了滑 精之兆。 刚绘好的花瓣被湿滑欲 液冲得有些泛糊,沈凉生轻握着手中物事,附耳道:“是非,欲 念,谓之泛水桃花。秦敬,你这倒是只取字面之意了。” 秦敬睁眼,瞄去自己下 身,支朱砂桃花枝叶妖娆,攀附在根昂然挺立的阳 具上,上刻淫 靡得自己都不敢看,下刻又忍不住目不转睛,直直盯着那里,唯恐错过霎瞬沈凉生竟慢慢俯下身,低头凑近秦敬那根物事,却不整根含入,只伸舌轻轻舔过龟 头,舌尖下下,反复拨弄顶端小孔。 屋里地龙烧得热,秦敬敞了半扇窗换气,窗边桌案便皆笼在敞亮的冬日暖阳之中。光里飘荡着数不尽的俗世尘埃,仿佛场不落不融的细雪。 秦敬喘息地望着眼前旖旎光景,每次舔 弄,每次舌尖与湿亮龟 头相接轻触的情景都纤毫毕现,时三分快意也放大成了十分,忍不住呻吟着挺了挺腰,软声求道:“含深点……要去了……” 沈凉生竟真依言张口吞入,比常人少了两分血色的唇染上鲜红朱砂,配上那张凌厉冷漠的脸孔,仿若饮过人血的修罗,煞极,也艳极。 “嗯……嗯……啊……”秦敬先前被撩拨狠了,根本忍不了久,沈凉生含着他深深吞 吐吸 吮了几下,便觉口中物事跳了跳,颤抖着吐出汩汩腥咸精 液,含在舌间颇似鲜血味道。 沈凉生并未将之咽下,只高高托起秦敬的臀,嘴唇贴上股 间穴 口,方将口中浊液尽数吐了出来,手慢慢涂开,手握住他前头半软的阳 物,指尖抹去顶端挂着的星点白 浊,开口问道:“吹花拾蕊又春,秦大夫觉得可够吉利了?” 秦敬仍未自高 潮余韵中回过神来,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模糊觉出后身穴 口有些粘滑,少顷有异物捅了进去,却不似是手指,硬长,捡回神智想了想,定是笔杆无疑了。 沈凉生用的是支中楷,并不算粗,借着润滑轻易捅入,来回打转插 送片刻,又抽了出来,两指撑开窄 穴入口,复改用笔毛那头搔着股 间小 穴,少顷手下轻送,却是正着捅了进去。 “先说好……”秦敬忙扯住他衣袖道,“你这么个弄法,千万别拣那些已用过的,满腹墨水这词可不是这么来的。” “秦敬,”沈凉生拉过笔架,手指自几支未用过的毛笔上划过,“你可以自己选。” 秦敬侧头见笔架上除却两支狼毫大楷,只剩两支羊须提斗,苦着脸商量道:“我能不能不选?” “莫说傻话。” 本是温声慰语,这般光景下听来只令人说不出的气闷。秦敬恨恨闭上眼,只觉身后又被撑开,穴 口被笔毛来回扫过,微扎微痒,心底竟也有些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象那丛软毛刮 搔着谷 道内壁会是什么滋味。 “你这里面可是已经自己湿了,”沈凉生手下缓缓将笔捅了进去,口中问道,“就这么舒服?” 秦敬想回嘴道你也不想想那里平时是做什么用的,你将东西塞进去抽 弄,它自是要有反应,却经不住沈凉生手下动作不停,又复加了支大楷进去,虽说笔杆合起来也不算很粗,但笔头那里却是要比笔杆粗上好几分,几支笔头抵在处,已撑得窄 道有些胀痛,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待到毛笔再加支,秦敬已是后背冒汗,勉强开口讨饶道:“真不行了,别再弄了……” 沈凉生闻言倒真不再折腾他,回手解开自己袍带,将亵裤褪至膝上,硬了许久的阳 物跳了出来,抵在秦敬臀上轻轻磨蹭。 秦敬生怕他就这么硬塞进去,连忙拢起双腿,侧身躲了他那根粗 长狰狞的物事,却刚躲开两分便被按回去,腿间被塞进根火热阳 物,就着双腿内侧柔嫩肌肤狠狠插 送。 穴 内毛笔被身上人大力顶 送的动作牵动,几丛笔毛合在起蹭着窄 道内壁,胀痛中不由升起股痒意,令秦敬下意地收缩后 穴,本想解了那股酥痒,却将其中支笔推得再入分,正正抵住谷 道里那处禁不得碰的所在,措不及防下打了个激灵,前头半软半硬的物事又再起了动静。 沈凉生见他得趣,挺 送间着意擦过翘着的笔杆,这头晃晃,那头便要被撩拨分,渐渐穴 内片湿滑骚 痒,却总不得纾解,几番难耐下秦敬终不自觉伸长手,自己握住股间露出的笔杆使力抽 送。 “忍不住了?”沈凉生按住他的手,附耳低问。 “嗯,”秦敬倒也老实,闷闷答了句,又小声补道,“你……快些进来吧。” 秦敬既已松口,沈凉生也不愿再忍,撤去股间毛笔,肉 刃长驱直入,快插猛弄,撞得身下人嗯嗯啊啊,语不成声。 秦敬先头抱着他的背,后来被干得浑身酥软,手便有气无力地顺着袍子滑下来,滑至腰间,顺着敞开的外袍潜进去,环住他的腰。 床笫合 欢正需用上腰力,沈凉生嫌他碍事,把他的手往下推了两分,秦敬朦胧间觉得掌心触到两瓣光 裸紧致的物事,正是对方那处已让自己肖想很久的所在,心道上不成摸摸也好,手下便不规不矩起来,来回揉捏着身上人精实挺 翘的臀 瓣,脑中想象着若他肯让自己上次又该有快活,胯 下物事愈发高涨。 “秦敬,”沈凉生自是知道他那点心思,口中警告道,“不该想的就不必再想。” “我……啊……” 秦敬刚要开口,便觉谷 道中那根物事换了角度,下下,专往那敏感的方寸之地顶去,穴 内舒爽滋味难以言表,手指忍不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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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扣住对方的臀,合着律 动节奏按向自己,似在催促对方干得猛快。 “啊……沈……沈……凉生……”复又大力□□了百来下,秦敬终是忍耐不住,前头碰都未碰,便叫着对方名字先射出来。沈凉生却也是强弩之末,只觉对方泄 精时窄 道狠狠抽 搐,挤得龟 头说不出地舒爽,腹下紧了紧,阳 物尽根插到谷 道深处,亦差不同时泄了出来。 两厢缓了半晌,沈凉生慢慢抽出软下的阳 物,见两人身上又是汗又是墨,便亦除净衣物,打横抱着秦敬,飞身掠至药泉所在,同泡了进去。 “白日宣淫,有伤风化。”秦敬缓回力气,学着沈凉生那本正经的神情同他玩笑。话音未落,自己脸色却又僵。 “怎么了?” 沈凉生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却见秦敬沉默半晌,方小声道:“……流出来了。” 说来头次做时沈凉生并未泄 身,第二次又在他昏睡时便帮他清理过,这还是头回秦敬清醒觉出那里有旁人留下的东西慢慢流出来。情至浓时被人压在身下操 弄不觉得如何,现下后头那种宛若失禁的感觉却真有些尴尬。 沈凉生方才射得极深,便是泡在水中也能清楚感到粘稠浊 液小股小股地渗出穴 口,半天仍未流净。 “还有?” 秦敬被沈凉生脸对脸抱在怀中,沈护法见他脸色半天都不好看,伸手绕去他后身,探入指帮他刮弄。 “没有了……你……嗯……”秦敬眼见他弄净后手指仍不撤走,又觉得他下面那根东西竟又有些抬头,心道难不成还要再做次,这么着下去自己倒是可以试试那精 尽人亡的风流死法是个什么滋味。 “你若不想便不做了。”虽说面上看不出来,秦敬也猜到沈凉生现下心情大约不错,不但肯收手,还为自己理了理被水浸湿的头发。 “对了,其实有件事方才就想问你……”秦敬再开口,面上倒是真的本正经,“我虽住得偏僻,江湖上出了事,也少能听到些风声……” “莫要吞吞吐吐,有话直说。”沈凉生恐怕心情真的不错,回话虽不客气,语气却带两分温意。 “如果真是你下的手,”秦敬定定望向他道,“我想问你刑教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开杀戒。” “与你何干?”沈凉生敛去话中温度,虽说不见怒色,秦敬也知道他那点好心情怕是已被自己问得半分不剩了。 “本是与我无干,但断琴庄单庄主却与我有些旧缘。”秦敬涩然笑,将单海心为何建了断琴庄,为何隐居年,师父又是如何带着自己上门求医之事道来,最后摇头道,“记得师父跟我说过,单海心当年本欲自裁谢罪,但终活了下来,却非贪生怕死,而是想活着担下这份罪孽,以断琴为名建了山庄,便似画地为牢,日日活着自责,”顿了顿,又接道,“住在庄中那段日子,也有次偷听到师父和他对谈,单庄主说,此罪终身难赎,死了反是解脱,所以才要活着受罪。” “你是怪我杀了他?” “我只是觉得他这般下场……”下场如何,秦敬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教之事与你无干,不听不问,方为明哲保身之道。” “那便当我什么都没问过吧。” “不过如若有天……”两厢沉默半晌,秦敬却又叹了句,“你我真需生死相见,自然死的是我,总不会是你吧。” “为何会有那天?” “世间总是处处未知,诸变数。” “未知之事,无需想。” “那我死了你会如何?” “不是再嫁就是再娶。” “噗,”秦敬被他逗笑了,“句玩笑也能让你记到现在,真是小气。” “其实我是想问……”又再沉默片刻,秦敬笑了笑,贴近沈凉生,抵着他的额头,自极近处认真温柔地望着他,“我这样喜欢你,你可能少也喜欢我些?” “…………” “我若死了,年中有那么刻片刻,你可否念起我?” “…………” “便连敷衍都不肯……”秦敬退开来,又笑了笑,淡声道,“沈凉生,你果真是个小气之人。” 十二 沈凉生返回教中时子夜刚过,路过偏殿门口碰见苗然,颔首打了个招呼:“苗堂主,还未睡?” “同方长老商量点事。” 沈凉生又点了点头,待要继续往前走,却听苗然唤住他:“几天没见你的人影,去看你那个小大夫了?” “代教主找我有事?” “没事,我随便问问。”苗然歪头看他,“若换了别人,我还要叮嘱句莫为了私务耽误了教中正事,对你却是用不着。” “苗堂主赞谬了。” “谁说我是在夸你?小沈,你这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苗然笑讽道,“那位小秦大夫可真是倒霉,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上你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真是自找罪受。” “哦?倒不知苗堂主对我有这么大意见。” “小沈,苗姨可是看着你长起来的,”苗然本惯做少女之态,现下却来倚老卖老,“便是人家片真心待你,你又可能回报人家几分?”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苗堂主又怎能看出我有没有真心?”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苗然又披回她那张少女皮,嗔笑道,“你看着人家时,可有哪怕瞬,心会跳快分?” “时候不早,”沈凉生却不再答话,转言告辞道,“少陪了。” “虽说不必叮嘱,我倒还想句嘴,”苗然却又在他身后补道,“小沈,莫要重蹈我的覆辙。” 说起来,上回苗然赶着看沈凉生的笑话,实则刑教创教以来最大的笑话,却正是她自己闹出来的。 那是三十年前,沈凉生还没有出世,沈父执掌大护法之位,苗然方列四堂主之,却放着好好的堂主不做,竟是叛教同人私奔去了。 结果只过了不到年,她又自己跑了回来,亏沈父为她周旋,才免了叛教死罪,改受了货真价实的刀山火海之刑,又以魂魄为赌立了毒誓,方在教中有了立足之地。因着本身确是个人才,也未再犯什么差错,待到沈凉生七、八岁时,已重归堂主之位。 沈凉生天赋异禀,聪颖早慧,小小年纪便能看出以后于这武学之道上定有大成,可惜性子同他爹模样固执,兼又加冷淡,三、四岁后便不再见他笑过,是不会哭。苗然常逗他说,你可真是个冰雕玉琢的小娃娃,恐怕什么时候哭,就整个人化了。 沈父早年受过重伤,直未能好全,自知命不长久,故自沈凉生极小时便教导他,这护法之位早晚是你的,而你却不是我的,亦不是你自己的,做把镇教卫教的兵器,才是你的命途。 沈凉生懂事极早,父亲的话自是字句铭记于心,及到七、八岁时,剑法修行头次遇到屏障,方质疑父亲道:“人怎能是兵器?又如何能成为兵器?我怕做不到。” 沈父则言道:“无我之境尚需你慢慢参透,你只记着,天下之大,唯有刑教是你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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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 沈凉生沉默思忖,沈父以为他到底还小,搬出苗然的例子,浅显解释道:“你看你苗姨,身出神入化的好本事,当年她叛教出逃,少人马找了她半年,却找不到她半分踪迹。结果又如何?还不是自己回来了?你且记住,便有日你能上天能入地,终究也只能回来这里。刑以兵刃为旁,这辈子,你便是刑教,刑教便是你。” 那时沈凉生同苗然还算亲厚,也肯唤她声苗姨。头次听说她还做过这等事,倒把自己的疑惑先放下,跑去找她问个究竟。 “苗姨当年为何叛教?”小孩子不懂迂回,头句便是冷冰冰的质问。 苗然却笑了,摸着他的头道:“那是因为有人真心喜欢上我,我也喜欢上他。他说愿与我过辈子,我便同他走了。” “那又为何回来?” “因为他慢慢知道我做过许错事,不再喜欢我,也不肯再见我。我没有别的地方去,自然就回来了。” 沈凉生想了片刻,再开口带上几分符合他年岁的孩子气:“那人现在可还活着?我去帮你杀了他。” “你的好意,苗姨心领了。”苗然失笑道,“那人确实还活着,却是我愿意让他活着。你还小,想必是不懂的,好不容易喜欢上个人,便是缘分用尽,得不到好下场,我也愿意让他活着。”静了静,边望着桌上烛火,边又轻笑叹道,“是啊,好不容易喜欢上个人,当然愿意他活着。” 句“莫要重蹈我的覆辙”,勾起琐碎陈年旧事。沈凉生平躺在床上,静静睁着眼,耳中似仍能听到苗然那句笑语喟叹。少年过去,她还是那副模样,宛如绘在画中的平板纸人,却连这么个纸人都要来问问他:“你可也有真心?” 黑暗中沈凉生默默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心跳规律沉稳,日日,月月,年年,从未变过。 苗然说得无错,勿论唇 舌交缠,又或身体纠葛,哪怕在最酣畅淋漓的时候,他抱着他,心跳也未曾快过分。 但她却也不知道,当年有个孩子将她念及故人时认真温柔的神色,直记在了心底。 从小到大,这是沈凉生唯学过的,关于“喜欢”的事情。 秦敬最好的地方便是那双眼睛。无关相貌美丑,而是眼中神色,总是情。 自那方夏雨芦花的小天地中开始,他总是那么认认真真地望着他。 后来认真中又带上抹温柔。认真地,温柔地,说着喜欢他。 沈凉生所知晓的,理解的,关于“喜欢”的全部,只有个认真温柔的神情。 个在他儿时亲近的人的眼中见过,许年后又在秦敬眼中重新见到的神情。 纵然不知动心为何,不知如何回应,沈凉生却也清楚,他愿意看着那样双情的眼睛。 愿意看着他认真温柔地望着自己。 如若可以的话,愿意直看下去。 “秦敬,这是苗堂主补给你的见面礼。” 上次虽不算不欢而散,得空再见面时,沈凉生也不知能同秦敬先说些什么,结果进屋就自袖内把苗然送的盒子拿出来,摆在桌上,权当开场白。 秦敬见那木盒玲珑纤巧,望即知是女子之物,打开又见满满盒脂膏,微带两分绯色,凑近鼻端闻了闻,倒是没什么味道。 “这东西还真是……”秦敬摇头笑道,“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我已问过她,只做助兴之用,于身体无妨。” “亏你能把这种话也说得本正经,”秦敬把盒子放回桌上,“她说无妨,也就只有你信,我可不敢用。” 沈凉生不答话,心中却想到苗然将这盒子递给他时打趣笑言:“小沈,你若真想试试心如擂鼓是什么滋味,便收着吧。” 冬日昼短,秦敬点上烛火,回头便见沈凉生定定看着他,四目对望片刻,仍是秦敬先步调开目光,暗道人长得好就是占便宜,明明眼中没有情意,都能把自己看得心猿意马。 “沈护法,你可同我想的样?”秦敬走近他,狡黠笑道,“春宵苦短,不如及时行乐?” 沈凉生闻言点头:“秦大夫说得是。”人却就势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口口细品。 秦敬被他干晾在边,心里骂了句“你就装吧”,却管不住自己手贱,又走前步,在沈凉生身边,慢慢为他拆下头冠,眼见发如流泉,披了背,那张惯常冷淡的脸被垂发衬得平添几分旖旎风致,忍不住俯身轻轻吻了吻发顶,低声调笑道:“真是美人。” 沈凉生抬起眼,自下望着秦敬的脸,见上次还有两分圆润的下颌这次已然全尖下来,看着就觉得戳人,便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似在评估自家养的猪羊:“冬天正是长膘的时候,你倒越来越瘦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秦敬捉住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下,“想你想到瘦了也值得。” “衣带渐宽倒不必,”沈凉生放下茶盏,“宽衣解带就够了。” “沈护法,你这假正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好?”秦敬又亲了亲他的掌心,方放开他的手,自己解开腰带扔至边,手移到外袍盘扣上,粒粒解开,慢条斯理脱下,露出雪白亵衣,手指停了停,才继续解下去,在对方注视下褪去最后层遮拦,赤身裸 体地在沈凉生眼前,抬手抚着他的发,口中低问,“然后呢?” “别的地方瘦了,这里倒不见小,”沈凉生坐在桌边,手支头,手摸上秦敬胯 间软垂的物事,手指逗弄几下,便见那里有了动静,颤颤巍巍半抬起头,收手续道,“秦大夫觉得然后要如何?” “亲亲它好不好?”秦敬将半硬的物事凑到沈凉生唇边,轻声道,“它虽未见瘦,可也想你想得厉害。” 沈凉生扫了他眼,还真依言亲了上去,含 吮舔 舐,舌间功夫用足十分,令秦敬不由缓缓摆着腰,合着他吞 吐动作慢慢抽 送。 案头烛火映出墙上坐的人影,火苗跳了跳,影子便跟着晃了晃,似又纠缠得紧了些。 沈凉生边为他口 淫,边探手够到桌上盛着脂膏的药盒,单手启开盖子,食指沾了沾,探去秦敬后身,摸到股 间入口,在穴 口周围缓缓按摩几下,方将手指推了进去。 “我说,这药可是真的无碍?”秦敬本闭着眼享受,觉出后身插入的手指有些粘滑,才想到那盒不知拿什么东西做的情 药,连前头的快活都顾不上,退了半步,皱眉道,“这东西我可真不敢用,还是算了吧。” “秦敬,”沈凉生扣着他的臀,将他按了回来,先亲了亲他那根高耸挺 翘的阳 物,方柔声道,“听话。” 秦敬头次听他肯这般低声温柔地讲话,时觉得腰都软了软,在心底自嘲了句美色误人,终把异议咽了回去。 沈凉生见他默许,便复伸指挖了坨脂膏,两指并用,匀数抹在秦敬后 穴谷 道之内,边续为他口 淫,边用两指借着粘腻脂膏往来抽 送。 弄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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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生也觉出几分不对,口中含的物事竟是渐渐软下去,不管如何逗弄,都不见再硬 挺。 “真这么不舒服?” 沈凉生撤开嘴,抬头看他,见烛光下秦敬微蹙着眉,咬着下唇,鬓边已有汗意,却是情动模样。 “既是舒服,这儿怎么这么乖巧?”沈凉生轻弹了弹他那根已经全然软下的物事,手指继续缓插慢送。 “我哪儿知道,”秦敬腿已有些发软,半趴到沈凉生怀里,脸埋在他颈边,喘了片刻方小声道,“那边……里面倒是……嗯……” “里面如何?”沈凉生咬着他的耳垂低问,突地加快手下动作。 秦敬闷声不语,片刻后却回手摸去自己股 间,覆上沈凉生的手。 沈凉生以为他嫌自己插得太急,待要慢下,却见他是欲 壑难填,口中不愿直说,只摸索着自己的手指,暗示着自己再加指进去。 沈凉生明明会意,却故作不解,干脆停下手中动作,任由秦敬摆弄着他的手指,有些费力地,将他的指头又塞了根进去,后 穴张合,不停贪恋吸 吮,似在求他继续插 送。 “到底怎么了?” “你……”秦敬不由气闷,心道你明明晓得是怎么回事,还问什么问。可又知道自己不说,那人定是不会再动,只得放下自己那点廉耻之心,老实交代道,“里面……里面痒得厉害,你帮我弄弄。” 抛去最后丝廉耻,后头便简单许,仿佛再没什么不能说出口。沈凉生用手指插了他会儿,便觉对方的手滑至自己腿 间,隔着衣衫按上自己的阳 物,耳听他含混催促:“你硬了么?硬了就进来,快点……” “这就等不及了?”沈凉生手帮他插 弄,手解开自己外袍,将亵裤拉低几分,露出火热粗 长的阳 具。本欲吩咐他自己坐上来,却见对方竟似真的刻都不能再等,主动伸手握住那根物事,抬臀凑近,把着茎 身对准股 间小 穴,气坐了下去,阳 物尽根没入湿 热谷 道,连沈凉生都不由声低叹。 烛光摇曳,秦敬坐在沈凉生身上,也是跌宕起伏,情难自已。虽说前头全无动静,后头却是舒爽无匹,好似本该分到前头的快活都被那邪门情 药生生留在了后 穴之内,每寸内壁都变得万分敏感,宛如全身知觉都汇到了那处,又好像再怎么舒服都觉得不够,下刻总比上刻饥渴,只得求沈凉生道:“去床上……你在上头……弄快点……” 沈凉生闻言抱起他,两人就着交 合姿势移至床边,沈凉生将他放到床上,抽空去脱自己的衣物,却见他连这么瞬半瞬都等不了,穴 内阳 物甫离开,便自行伸了三根手指进去抽 弄,眼睛却直望着自己,目光中五分委屈,五分哀求,看得沈凉生腹内也是把邪火愈烧愈旺,三两下除尽衣衫,合身压上,阳 具凶狠捅入,埋在谷 道里,却不里外插 送,而是有如凫水时双脚打水般,整根大 屌在窄 道内上下扑腾冲突,边干边问:“这么着行不行?” “啊……行……行……”秦敬脑中片混沌,鼻间却突地闻到股暗香,却是那药平时闻之无味,需到情浓之时方暖香暗生,既有催 情之效,又有提神之用。 秦敬本已恍惚的神思被那香气唤了回来,脑中时分外清明,只觉下 身穴 内每分舒爽滋味都清清楚楚地传至头顶,又自顶头发散开去,传遍四肢百骸,变作难捱的酥痒,不由抬手环住沈凉生的脖颈,在他身下来回扭动,肌肤相蹭的感觉说不出的快意,只恨不得全身上下都与他化作处,血肉相融,再难分开。 沈凉生也闻到了那股香气,垂眼见秦敬极为动情地望着他,且又挺着胸膛,两粒硬 挺乳 尖着意挨蹭着他的乳 头,极尽求 欢之能事,只觉得心竟真的渐渐跳快了两分,虽知是催 情暗香之故,胸口仍生出股说不请道不明的滋味,仿佛自心底而生的焦灼,只想把身下这个人连皮带骨拆吃入腹,完完全全纳为己有。 “秦敬,看着我。”沈凉生道过句便直起身,半跪在床上,将秦敬双腿猛地拉高,复慢慢压下,将他整个人像片纸头样从中折了折,臀 部高高翘起,便从秦敬的角度,亦能看到自己股 间阳 物进出,每回合都是整根来去,粗 长物事宛如林间巨蟒,次又次钻到自己体内深处,带出波又波的快活,五脏六腑都似要被那快活点点吞噬殆尽。 “就这么欠人操?还想让我怎么干你?嗯?” 这类粗俗情话换做平时沈凉生绝不会说,但现下真的心如擂鼓,愈敲愈急,如此鲜活的感觉终让他抛却所有顾忌,全心投入这场俗世欢 爱。 “啊……哈……”秦敬也不知自己还能被如何操 弄,这样下去又该如何是好。上回虽也曾被沈凉生绑住阳 物不得发泄,但总归明了出口在何处,这次却是前头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后身明明已爽到极致,却不晓得要如何才能寻到最后的高 潮。 虽说难得全情投入,沈凉生到底剩了几分理智,也怕这么个姿势做久了秦敬经不住,复弄了几十下便将他重新放平,抽了旁枕头垫在腰下,换了寻常体 位疾猛插 送,只觉得他那里湿热紧致,内壁柔嫩软滑,似要粘在龟 头上般不住挤压抽搐,整根阳 物被那张小嘴侍弄得爽利无匹,便是忍耐功夫再好也禁不住这般撩拨,又再干了不到炷香光景便泄了出来。 沈凉生平了平呼吸,再看秦敬眼中已带上两分泪意,便将他扯起来抱到怀中,两人下 身仍连在块儿,唇也凑至处,交换了个浓烈深吻。 “你这儿直这么老实,可是不够舒服?”吻了片刻,沈凉生胯 下又再硬起,边重新徐徐律 动,边握着他软垂着阳 具揉弄,嘴贴到秦敬耳边问,“要怎么弄才够舒服?” “我……反正这药我是决计不用第二次了……”秦敬低低埋怨过句,顿了顿,方亦贴到对方耳边,悄声说着靡靡情话,“不是不够舒服……后面被你干得又爽又痒,舒服得要死了……” “你自己摸摸……”沈凉生拉过他的手,带至两人交 合所在,竟也陪他说着床笫私语,“我却觉着,你那里头又热又软,磨人得很,只想慢慢操 上整夜。” “那可是好……”秦敬重吻上他,模糊呢喃道,“我那么喜欢你……莫说整夜……恨不得这辈子都跟你在床上过完算了。” 房外深夜寒,房内却是满室春 情。 沈凉生抱着秦敬上下律 动,每下都插得极深,似要把两颗鼓胀卵 囊都起挤进去才痛快。私 处毛发被对方股 间漏出的淫 水搞得片精湿,黑亮耻 毛粘连在两瓣雪白的屁 股上,极尽淫 靡之态。 “转过去趴着。”半晌后沈凉生抽出阳 根,吩咐秦敬换了姿势,跪趴在床上,翘起臀,眼见缝间小 穴已被干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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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拢,有如半放花苞,花芯中挂着丝丝白 浊,正是自己方才射进去的精 液。 秦敬翘着臀等他再插进来,等了半天却只觉得那根令自己欲仙欲死的物事在股 缝间反复摩擦,就是不肯捅入,只得自己回手掰开屁 股,浪 声求道:“忍不住了,快点进来……” 话音未落,便觉得那东西终再入巷,且有两只手探到自己胸口,使劲揉捏着两粒硬 挺乳 头,耐不住放声呻吟,叫着叫着喉中哽了哽,竟是舒服得哭了出来。 虽说前头不得高 潮,后间却有绵绵无尽的快活,密密麻麻织成张罗网,将人整个网在其中,越缠越紧。最后已不知又换去什么姿势,或到底做了久,缕暗香再吊不住脑中清明,眼前模模糊糊地黑下来。 可在意识全无前,最后的知觉却非是无穷无尽、深不见底的肉欲,而是身上人轻轻吮去面上泪痕,复又下下地,无根无由地,固执吻着自己闭起的双眼。 十三 秦敬醒来时天已大亮,身边人不知走了久,唯余冰凉被褥。 昨夜太过忘形,睡到晌午依然腰酸背痛。秦敬摇头笑了笑,下床穿戴齐整,洗漱干净,欲推窗换换室内浊气,才见窗边桌案上压着张纸条。 “过年教中若无要事,便来找你。” 无抬头,无落款,字如其人,丝不苟,劲削挺拔。 秦敬捏着字条想了想,这大概还是头回他与自己定下再相见的日子,复摇头笑了笑,待要团了扔去,却又最终没有,拿去床头,取出那本写满少时闲思的旧书,把字条夹了进去。 “不知世人为何要把情 欲叫做情 欲……”秦敬走回窗边,推窗散去室内残余的几分情 欲气息,脑中无聊瞎想道,“欲又明明不总傍情而生。” 再过十来日便到了除夕,秦敬从日升等到日落,眼见已过了戌时,却仍未见人影,只以为他有事在身,今日想必是不会来了,便加了件厚衣裳,锁了院门,打算如往常样,去镇上赌坊打发过这个孤年。 秦敬的师父虽是高人子弟,却大隐隐于市,位任司天监监正,是货真价实的朝廷命官。而今国力虚空,朝中也是人才凋零。天子愈是无能苟安,愈是相信吉凶之兆,故而秦敬的师父不但要掌观象衍历之务,尚要负责卜筮巫祝之事,逢年过节正是最忙的时候,自是得不着空闲来看他这个徒弟。 往年秦敬都是个人过节,又嫌山中冷清,便直泡在赌桌上打发时光,心道好在世上还有这么个年到头,天天开门纳客的地方,热热闹闹的,同些素不相识的好赌之徒块儿辞旧迎新,也是不错。 “秦大夫这是要去哪儿?” 秦敬锁好院门,出谷走了几步,突听身后问语,愣了愣,方转身笑道:“赶早不如赶巧,你若再晚来步,可就见不着了。” “不是叫你等我。”沈凉生走前几步,面色如常,语气却已带上些许不快。 “我等了啊,”秦敬眼见他走近,赶紧为自己开脱,“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你来。”顿了顿,又软声补道,“沈护法,你可知等人的滋味最是难熬,心中七上八下没个着落,”伸手握住身前人的手,低叹句,“等到最后便等怕了,不如不等。” “…………”沈凉生反握住他的手,沉默片刻方道,“下回不叫你等就是了。” 冬日山间野风呼啸,两人在暗夜中手牵手地着,倒真有几分相许相依的味道。 可惜沈凉生不晓得,秦敬却是清二楚,下回自己仍是要等。自出生之日起,便注定要等着这么个人。 等他押着自己付上死路。 “沈凉生,陪我块儿去镇上吧,”半晌秦敬先抽回手,起步道,“我那儿也没预备现成的东西,到了镇上,若有还开着的酒楼,我们起吃个年夜饭。” “既是瘦了,便该按时吃饭,”沈凉生干脆打横抱起他,飞身往山下掠去,“亏你还是个大夫,这么点事儿还要别人教你?” “不是直等你?”秦敬靠在沈凉生怀中,口中不依不饶同他玩笑,“米都淘好了,就等沈护法你洗手作羹汤,再煮次白粥给在下暖心。” “莫要贫嘴。”沈凉生脚下不慢,手中将他又往怀中按了两分,避开扑面夜风。 到了镇上,却也找不到什么还开着门的饭馆酒家,秦敬想起赌馆门口那个也是常年无休的面摊,带着沈凉生寻了过去,结果看见赌坊门面又手痒,讨好问道:“你看我也不饿,先陪我进去赌两把成不成?” 沈凉生斜了他眼,还真陪他走了进去,立在赌桌边,看秦敬同帮人凑在块儿押大小。 除夕仍泡在赌坊里,不肯归家团圆的主儿都是十足十的赌鬼淘生,个个俱红着眼,呼大喝小之声此起彼伏。 秦敬虽也好赌,到底披了张斯文人的皮,立在人群中,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模样,手底却不似面上神情那般有把握,几把下来输赢少,却也不见如何沮丧。 “你这把押小,可是又输定了。” 秦敬听得耳边低语,侧头方见沈凉生已到自己身后,便也轻声低问:“你听得出来?” “你说呢?” 秦敬笑了笑,心道你内力精深,自然听得出色面大小,口中却只回道:“未知方是乐趣,知道了反没意思。” 沈凉生不再言,下把却握着秦敬的手,替他做主押了大。色盅掀开,果是开的大,秦敬敛去赢的碎银,人反离了桌边,摇头笑道:“我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管我是输是赢。” “你连人都是我的,还要在这上头嘴硬?” 秦敬闻言诧异地扫了沈凉生眼,心说这人今天怎么这么话,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走吧,你帮我赢钱,我请你吃面。”秦敬也觉着这么下去没什么意思,扯了扯沈凉生的袖子,先步出了赌坊,走至面摊里头坐下,继续同他闲话,“说来倒是每年除夕都会在这儿吃碗面。开这面摊的大爷是个孤老,家中无妻无子,所以过年也开着,挣几个小钱。” 沈凉生点点头,并不答话,只等面上了桌,两人各自取了竹筷开吃,便算块儿吃了顿年夜饭。 面摊支在赌馆门口,正是靠山吃山。尤其是这当口儿,来的都是耐不住腹中饥火方出来扒碗面,转头又扎回去再接再厉的赌鬼,个个俱是狼吞虎咽,吃完便走,唯有秦敬和沈凉生没什么急事,静静坐在摊子隅,慢慢对桌吃着面。 昏黄如豆的灯火下,周围人来了又去,都与他们无干。便连那间灯火通明,喧嚣嘈杂的赌馆也似离得越来越远,只剩下两个人,两碗面,与小方宁静祥和的天地,渺茫地浮于红尘俗世之上,同灶上煮面的水汽起愈浮愈高,愈飘愈远。 仿佛可以就这么直高去星边,远去天涯。 不过说到底只是起吃碗面罢了。细嚼慢咽将面吃完,秦敬会过账,说想先走走消食,两人便出了面摊,无声走了段,穿进条窄街,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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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路往镇口行去。 街道两旁俱是民宅,门扉紧闭,里面想必正是合家团圆的光景,透过院墙隐隐传出些欢声笑语。 秦敬想起师父尚未入朝为官时,也曾同自己起守岁,而自己那时仍是个不懂该如何坦然赴死的少年,边勉强塞着不爱吃的饺子,边强词夺理道:“师父说魔教猖狂,可半只杀江湖人,既然百姓无忧,干吗非要赔上我这条小命?” 还记得那时师父边为自己夹开饺子晾着,边轻叹道:“江湖乱,魔教独大,与朝廷分庭抗礼,天子可能放任不管?现下外族虎视眈眈,只怕这头朝廷对内用兵,那头边疆就起战祸,到时就不止是江湖人的灾劫,百姓也要跟着起遭殃。”话说到最后,却又转言劝自己道,“再吃两个。” 后来师父入了朝,将他老人家自己也算进了棋局之内,而这过年的饺子,便再没机会起吃过。 秦敬脑中想起旧事,脚下步子不自觉越来越慢,沈凉生亦不催他,只陪他起慢慢走着,里窄街走到半,突见两侧院门络绎敞开,原来已到了放炮迎新的时候。 有家孩童胆子大,让大人执着鞭炮,自己执香点了,听得噼啪炸响方捂耳跳开,哈哈大笑。秦敬步子稍停,在旁看了会儿,时心中暖意融融,说不出的平安喜乐。 沈凉生也随他停下来,静静在他身侧,眼望见他面上笑意,心里也有片刻异常安宁。安宁得仿佛重回初见那刻,自己睁开眼,便见到另个人,另双眼,认认真真地望着自己,对自己说雨下不久,说活着很好,说我愿救你,你意下如何? 鞭炮声声,秦敬笑望着片平安喜乐,沈凉生却只望着他,想起他为自己裹伤之后那句没正经的调侃,嘴角破天荒挂上丝浅笑,可惜转瞬即逝,若是秦敬晓得错过了什么,定要扼腕长叹,后悔不迭。 “你若愿救,便让你救吧。”刹那轻笑间,沈凉生无声忖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桩买卖,也不是不公平。” 炮放完了,各家陆续散去。秦敬同沈凉生两个外人,自是要继续往前走。 无云的冬夜,头顶漫天星光,脚下踩着炮仗余下的红皮,慢慢继续走完这里窄街。 沉默间走到街口,沈凉生突然停步问道:“走完这地红彤彤的炮仗皮,秦大夫想到了什么?” 秦敬自己不正经惯了,怎会听不懂他的意思,当下从善如流,随口调笑:“炮也放了,花毯也走了,沈护法觉得下面该是什么?” “良辰乐事,我是该跟秦大夫说声恭喜……”沈凉生伸臂抱起他,飞身长掠,高来高去间,低头瞥了他眼,低声续道,“还是该说声同喜?” 结果大约算是同喜沈凉生熟门熟路地穿过谷口阵法,直接从墙头掠进院子,秦敬脚方着地,便觉整个人被压到院门上,对方唇舌猛欺上来,含着自己的舌头里外舔 弄,极火热的深吻令人头皮阵阵发麻,两条舌头似粘在了处,如淫 蛇交 尾般纠缠翻滚,舍不得离开分半分。 “沈……嗯……我说……”秦敬手下使力推了推他,口中方得着空闲,连忙气把话说完,“我说外头这么冷,要做也起码等到进屋吧?” 话音甫落,身子便突地轻,沈凉生又把他抱了起来,这次却是托着他的臀,正面扣在怀里,四目交望,步步往屋里走去。 秦敬本就比沈凉生矮不了少,又是这么个别扭的姿势,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腿环着他的腰,嘴中也不闲着,嬉皮笑脸地唠叨:“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 “秦大夫,你真觉得自己有过体统?” “哈,便是在下不成体统,你有本事别被我带坏了啊?” 说话间进了房,沈凉生径直走到床边,将秦敬放了下来。两人对面立着,未再接吻,话也像在这几步路中说尽了,只剩沉默对望,两厢无言。 过了片刻,沈凉生先牵住秦敬的手,带他摸上自己的腰带,复又抚上他的颈边,慢慢解开领口盘扣。两人俱不见方才在院中火热缠 吻的急切,只安安静静地,点点地为对方解着衣物,偶然同时抬眼,目光交错,却又同时垂下,继续手中动作。 如此光景倒真似对规规矩矩的新人,路规规矩矩地走过来,交过生辰八字,换过嫁妆彩礼,拜过天地,见过高堂,饮过盏交杯酒,方走到了这步在黑暗中默默地解去对方的衣衫,默默地,定下场百年好合。 衣衫褪尽,沈凉生抱着秦敬,两人相拥倒在床上,胯 间阳 物虽都已蓄势待发,却也不急着行欢作乐。沈凉生压在秦敬身上,手解他的发带,手拆下自己固定发冠的头簪。发冠跌落,三千青丝逶迤滑下,滑至身下人颊畔方铺散开去,与他的发丝不分你我混作处。 静静抱了半晌,沈凉生终低下头,吻上秦敬眉心,然后自眉心开始,分分向下吻去,含住他的唇慢慢吸 吮,身体与他紧紧相贴,缓缓磨蹭。 秦敬摸索地拽散被子,盖到两人身上,两具赤 裸身体在被中徐徐挨蹭,有种不能见光的,隐蔽的快活。 这般蹭得久了,终是秦敬先按捺不住,伸手潜入两人身间,调了调沈凉生那根物事,同自己那根抵在处,微挺起腰,两根火热阳 物时轻时重地摩擦,囊袋互相压挤,搅得龟 头酥痒难耐,忍不住自尿 孔偷偷渗出淫 水,渐渐越流越,腹部片腻滑。 沈凉生放开秦敬的唇,贴在他耳边低语:“你那儿湿得厉害。” 秦敬亦轻声附耳回道:“那你帮我含含。”顿了顿,又加了句,“你转过去,让我也含含你的。” 沈凉生果依言换去头脚相抵的姿势,两人含住对方的阳 根深深吞 吐咂 吮,静夜中水声啧啧,清晰可闻。 秦敬做不到沈凉生那般忍耐功夫,又不愿每回都被他弄得先射出来,过了盏茶光景便先撤开嘴,小声道:“够了。” 沈凉生倒真每句话都依他,闻言放过口中物事,舌尖顺着臀 缝划下,转而舔 弄股 间小 穴,时而深探入巷,舌尖拨弄软滑内壁,时而轻轻啃咬臀 间柔嫩皮肉。秦敬那处头次被对方用口舌不停玩弄,心底不由生出几分不想承认的羞惭尴尬,又禁不住穴 内酥痒酸麻,竟比前头被人含 吮还要情生意动。 弄了会儿,沈凉生重新换做开始姿势,两人脸面相贴,秦敬主动吻上他,边吻边觉得自己拢着的双腿被柔力拉开,股 间有指探入,往来抽 送。 “痛不痛?” 已有津液润滑,沈凉生又只伸进指,痛是自然不痛。秦敬耳听得他在自己唇间模糊低问,先是老实回了句不痛,又立时转过弯来对方语气中根本就带着三分戏弄,竟是真把自己比作了新嫁娘,面色不禁红,待要找点什么话回嘴,下 身却突地阵锐痛,张口只发出声低低惨呼。 股 间虽是湿滑,到底开拓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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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生那话儿硬如铁杵,灼热粗 长,就这么生生捅了进去,便未撑裂穴 口,也着实令秦敬痛得够呛,心中气闷道,这回自己可没招他没惹他,怎么还要受这般冤枉罪。 “先忍忍,过会儿就不痛了。”沈凉生胯 下动作毫不客气,话意倒是格外温柔。秦敬最受不了他突然用上这般口气,心说果然平时看上去越是冷漠无情之人,偶然间温柔下来才越是让人色魂予授。 默默忍了片刻,后身锐痛果是渐缓。做的次数了,谷 道似已认识了那根物事,心甘情愿地含住它,即便仍有几分闷痛,也记得会儿就能得着销魂的快活,于是百般纠缠,只不想放它走。 沈凉生觉得自己□□被小 穴紧紧夹着,内壁软肉微微抽搐,不停研磨着鼓胀龟 头,腹内股热意直通下 身,催得阳 物越插越快,进出间渐渐噗嗤作响,却是秦敬慢慢得趣,谷 道内自行沁出淫 液,屁 股也悄悄抬高两分,迎合抽 插动作微微摆动。 沈凉生抬手抚上他的乳 头,边使力揉捏,边侧头含住他的耳朵,舌尖钻入耳道,点点舔得濡湿,又比照欢 好律 动,进出往来逗弄。 几处敏感所在俱被人技巧侍弄,秦敬时舒服得浑浑噩噩,胯 下最想人碰的那处虽说还空着,却也已涨得发红,高高翘起,顶在沈凉生俯低的小腹上,律 动间龟 头来回蹭着紧实腹肌,带出股股难言的刺激,又迟迟不得高 潮。 浑噩间秦敬想自己伸手捋捋,却突闻句低语,令他不由回神愣了下,诧异得连自寻快活这码事都忘了。若不是对方嘴唇就贴在自己耳上,句低语直接送入耳中,秦敬决计以为自己刚刚犯了幻听。 那人竟然说:“肃儿,乖,叫声相公。” “你……”便是听得真切秦敬也只当自己是在发梦,可又到底不能拿做梦来糊弄自己,面上片火辣,好在昏天暗地也看不出来,嘴中含含糊糊支吾了句,“……表字可不是你这么个叫法。” 沈凉生不答话,手下却故技重施,握住他的阳 物,头套 弄不停,头用指尖死死按住顶端小孔。 这滋味有难熬上次秦敬早已领教过,只觉下 身爽痛交加,为求个解脱,便也甘心投入这场洞房花烛的虚假戏码,口中低低唤出那两个字。 话音未落,便觉身下紧松,精 关洞开,灼灼热液喷涌而出,舒服得失了神,目光茫茫地不知望到了何处,胸膛起伏,止不住急促喘息。 高 潮时窄 道收缩,沈凉生暂且停住抽 送,阳 根深深插在他体内,细细感受那片刻销魂滋味,纵是尚未射出,也似陪他蓬岛仙境短短走了遭。 待重捡回神智,秦敬伸臂环住沈凉生的背,抱着他翻了过来,上下互换,趴在他身上慢慢平着呼吸。 沈凉生且由他去,也不着急再动,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默默帮他顺气。 “沈凉生,你可也有小名?” 方才被戏弄狠了,不赶紧找回场子实在有负秦大夫嘴贱的师门传统,当下边死猪样压着人家,边轻声调笑道:“生儿?还是阿凉?我觉着阿凉好听。” “…………” “阿凉,阿凉……听起来可真像个姑娘名。” “…………” “阿凉,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 “嫁给我,我这辈子就只对你个人好。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住下来,养几只鸡鸭,生双儿女,块儿活到百岁,好不好?” “…………” 沈凉生静了半晌,握住秦敬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复又松开,带着他的手,摸去两人下 身仍连在起的那处,口中低道:“你若真愿意生,我可以去问问苗堂主有没有什么法子。” “不敢不必不用,在下只是开个玩笑,沈护法千万莫当真!”秦敬听到苗堂主三个字就想起那盒药,想起那盒药就想起那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光景,生怕刑教里还真有什么男男生子的逆天法门,赶紧收回前言,乖乖管住自己的嘴,再不敢瞎说。 “精神了?”沈凉生闻言只淡淡瞥了他眼,猛地发力,重把他压在身下,“精神了就继续吧。” 于是春光再起,被翻红浪,天明方歇。 秦敬虽想立时睡死过去,却觉身后那物软了也不抽出,不知有少浓浆白液积在里头,想睡也睡不着。 “你先出去行不行?” 秦敬好言同对方商量,却被他从背后抱在怀中,句话便断了自己的念想。 “含着它睡吧。” 唉,真是作孽。秦敬哼哼唧唧地叹了声,终究抵不过倦意,索性就真这么睡了。 半睡半醒间又听身后人道:“之后两个月我有要务待办,想是无暇过来,你不用等了。” “嗯。”秦敬迷糊着应了声,心中恍惚想到,哦,原来还有两个月。 而后便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十四 小时候,因为确切晓得自个儿的死期是哪日,秦敬总爱天天算着过日子。边算边恨不得这些无影无形的光阴能化作厚厚本看得见摸得着的黄历,让自己能够伸出手,趁四下无人时翻到那页,偷偷摸摸地撕下来世间千千万万个日子,只少这么页也没关系吧? 后来年岁渐长,不知从何日起,秦敬不再想着要做个窃走时光的贼。 及至有个人跟他说道两月为期时,秦敬明知这就是自己最后的两个月,却也只没心没肺地嗯了声便睡死过去,连梦都不会做个。 可惜睡得正香时偏被人搅合醒,秦敬朦胧睁眼,见沈凉生立在床边,因着浓浓睡意,根本看不清对方形貌,眼中只有白花花的个影子。 “秦敬,我走了。”沈凉生淡声道了句,俯身轻拍了下他的脸。 秦敬裹着被子,只有脑袋探在外头,像春卷没卷实露出的豆芽菜,被沈凉生拍就吧唧倒去边,嘴里还要不清不楚地叽歪:“大白天也不让人睡觉……” 叽歪完了,便见眼前人影离了床边,少顷模糊听到门扉起合的吱呀声,上下眼皮打了两架,又继续哥俩好地粘在块儿去找周公下棋,这回倒是做了短短个迷梦。 秦敬梦到夏阳刺目,明晃晃片白光。光中个背影,也被日头照得惨白。 背影不停往前走,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却直远到针尖般的大小,依然望得见。 梦里他不知那人是谁,心里却犯着嘀咕,这不是在等着我跟上去吧? 结果眨了下眼,又突然就不见了。 再醒来时已经霞光满天,秦敬心说这倒是好,新年头天就这么睡过去了。至于做梦梦见了什么,却是全不记得。 初三按惯例收到了师父的信,往年他老人家只附庸风雅地写些贺岁咏春的词句,今年却啰啰嗦嗦写了大篇,还是用的只有师徒二人能读懂的暗语,密密麻麻的鬼画符看着就愁人。 秦敬硬着头皮把那张纸译成人话,大部分是正事,什么朝中诸事已经安排妥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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