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话,郗则韶先发制人地开口:“你竟然看春宫图!”
少女妍丽的小脸浮现出鄙夷之态,她故意皱了皱鼻子,彰显内心的嫌弃,说着,还刻意伸长了胳膊,将那册子推的更远。
“哦……”少年平淡应答道,精致昳丽的面庞不见丝毫的羞愧之色,“看个春宫图而已,又不是通敌叛国,没必要如此嫌恶。”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册子捡起,那镇静的声线、坦荡的神色,看得郗则韶简直想要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什么时候,看春宫图已经是一件不必避于人后的事了!
“你、你……”难掩心中的震惊,郗则韶指着裴越的手都在颤抖。
就在少年再度扬眉,以为她要说什么义正言辞的场面话时,郗则韶突然秀眉一横,凝视在裴越脸上的目光从震惊飞速转变为了,呃,一种欲言又止的……愤慨?
“天杀的赵世琛……”她垂眸喃喃,“这才几天,就把你给带偏了,吃喝嫖赌,你如今竟是五毒俱全……”
她想着,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在指甲盖上轻轻啃了两口。
若是让爷爷知晓他精心抚养的小皇帝出来微服私访一趟,就把民间纨绔子弟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还不得把老头子气昏过去?!
看着少女那如同打翻了颜料盘般‘精彩变换’的神色,虽然裴越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但看那模样,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却并不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确实是赵世琛给我的。”
少年说着,脑海中便浮现出赵世琛那张明明还算文气,却因为纵情深色而显得有些颓唐的脸,在把这东西给他时,还一脸自豪地强调“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裴越长在宫里,皇宫里头什么好东西没有?他头顶上又没什么长辈压制着,早就把深宫里那些个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古籍秘卷翻了个遍。
“说是他的珍藏,献宝似的给了我,我总不能看也不看一眼吧?”少年言辞凿凿,仿佛在说什么正大光明的事。
“再说了……春宫图罢了,我和你都真刀实枪地做过多少次了,你看这个还害羞?”裴越说着,飞扬的凤眼状似无意地给了郗则韶一个眼风。
这说的什么粗鄙之话……
郗则韶忍不住在心中又骂了赵世琛两句。小声反驳道:“谁害羞了?我这叫淑女端庄,眼里揉不得污秽之物……”
裴越凉凉地“呵”了一声。
并不出言反驳,只是将那册子一展,大大方方地铺在了床上。
郗则韶被他的举动惊到,瞪圆了一双杏眼:“你干嘛!”
“不干嘛。”裴越嘴上说得坦荡,长臂一揽,将见势不好就要逃跑的少女扣着腰肢拉到了怀里。
“正好我一个人看得无聊,便大发善心,带‘淑女’长长见识。”
胸腔的心脏已然加速,扑通扑通,如果心头真有小鹿,郗则韶觉得它一定已经吓死了。
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少女乖乖地坐在少年身前,小心翼翼地挺直了纤腰,避免引火上身。
“我不……”想看,郗则韶还想作最后的垂死挣扎,但她话音未尽,落在腰间的那只手隐隐有向上的姿态,这‘强有力’的威胁,让她把后面半句憋回了喉间,‘认命’般将视线投射到面前的画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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