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第2页_《引弓》作家：四月葫芦（258）_秦无疾纪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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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朔就算不曾发怒的时候，眉间也有几道深深的沟壑，显得极沧桑，又极具威严：“之后行军途中，只要身上无差事，你的功课一夜都不能落下。”

吕迟不管将来，只听见他说今夜休息，眉毛扬了起来，爽快道：“行。”

“秉都督。”徐濯进来传报，“蔚州军定军中郎将桂成川求见。”

关朔点了头。

吕迟机灵得很，趁机告退，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桂成川与他擦肩而过，余光只瞥见一道银光闪闪的残影从鼻子底下掠过，险些没认出是谁。

桂成川抱起拳来：“都督！”

关朔将眼神从吕迟背影上收回：“一个半时辰就破开西城门，振奋军心，此战有功。”

“末将分内职责！”

关朔又问：“舍利吐利部的王亲贵族生擒多少？牛羊兵甲缴获多少？”

桂成川顿了顿，只道：“还在统算。”

关朔颔首：“我派几个参军给你，都是由崔樵人亲自调教过的好手，就陪你留在小黑城统算物资。今天休整一夜，明日我便率大军前往胜州。小黑城是岗哨所在，你严防死守，不得懈怠。”

桂成川一听这话，当场就傻了眼：“都督的意思，是不带我去胜州？”

“怎么。”关朔漠然道，“难不成差事还分远近？”

桂成川没胆量反驳关朔的决定，心里头也发虚，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守城之将，需要的是聪明谨慎，不图冒进。”关朔静静盯着他忐忑不安的面孔，“我观今日西城门外，你叫善阳兵马先登，自己退居箭雨之外，很是谨慎老成，守城的重责交予你，也算人尽其才。”

桂成川脸色憋得通红，在关朔沉重的目光中低下头去，一时羞愧难言：“都督，末将……”

“只记住一点，聪明要使清楚方向。”关朔语速自始至终都缓慢。

“留着脑子，去算计你的敌人。”

吕迟全然不知，自己走之后，桂成川被关朔吓唬得像只落了水的鹌鹑。

便是到了西城营帐，听纪天星讲了今日攻城的前因后果，吕迟才琢磨出不对来。

别他娘的说什么从武无贵贱，营房是最分贵贱的地方，军功也从来都是分大小的。

有些将领乍一看是不拘小节的大老粗，实际上心眼儿多着呢，算计起军功前程，比他娘的谁都精明。

“挑肥拣瘦的狗东西。”吕迟牙缝里出声，“老子刚才还撞见他，早知道高低给他一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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