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被程尘讲故事哄睡着了,程尘动了动肩膀抱着他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把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宝宝放在床上掖好被子。
江澈抬起头,看着程尘朝他走过来,分开双腿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程尘双手捧着江澈的脸,圆钝水润的杏眼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
“之前你说你很害怕。”
他轻轻与江澈额头相抵,“你现在依然害怕吗,害怕现在这些都是假的,害怕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吗。”
江澈抱住程尘,深深看着他的眼睛,“我害怕。”
“所以你那时候让我给你反向标记,现在又要通过向别人宣告的方式,用来确认现在的真实,对吗。”
江澈闭了闭眼,逃避似地把脸埋进程尘的颈窝,“……对。”
“抱歉,了了。”他的声音闷闷的,“我并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没有道理,了了你觉得我很烦吧……对不起。”
程尘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
“江澈你有没有想过,举行了订婚宴,然后呢?你心里仍然不安,可能又会想着结婚,但是结婚之后呢?两个人的感情最终归宿道这一步已经走无可走,进无可进,你到那个时候还是觉得是假的,又要用什么方式来证明如今的真实呢?”
程尘的语气很平淡,却抬手摸上了江澈的后脑,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
“江澈,你不仅仅是害怕,你还从心底里觉得我不会喜欢你,所以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你本质”
“是不自信的。”
“你害怕我对过去你给我带来的伤害耿耿于怀。”
“其实耿耿于怀的是你自己,你觉得伤害过我的你自己不配得到我的原谅和喜欢。”
“但你毕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是如何想的呢。”
江澈闭着眼,程尘说出来的每一字都揭穿了他内心最自卑最难堪的想法。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用力到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程尘任他抱着,拿过江澈攥在手里的铁盒子,放在眼前看了看,“江澈,你还记得我给你这盒糖的那天吗。”
“记得,那时候你和姚圆在天台。”Alpha动了动,看着程尘手心的小铁盒。
程尘盯着糖盒看了许久,才又继续开口。
“那时候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
“不止你一个。”
江澈愣了半晌,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尘。
程尘对他笑了笑,“你不好奇姚圆为什么知道一开始我不是自愿的吗,就是那天,我逃避了内心的某些东西,说服姚圆的同时,也在蒙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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