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句安慰或者粉饰太平的谎言能够遮盖过去的现实。
“你在怕什么呢?”最后反而是顾随之问出了这句话。
是我在怕吗?林慕想。
“你好像还没说过一句喜欢我。”顾随之拇指擦过他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呢?”
林慕一怔。
“不敢说吗?”顾随之笑了,嗓音却涩得厉害。
林慕别过了眼。
刚才还情动的厉害的双眼,这会儿眼尾水迹未干,睫毛黏成一绺一绺,看着可怜极了,眸光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不装好孩子了吗?”顾随之还在笑,弯下腰,贴着他的脸,亲昵地蹭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林慕。”
那实在是诡异的过分的姿势,两人贴近得好像在接吻,眼里倒映着彼此,只是说出的话没有一点温度。
顾随之慢慢吻上他面颊,幽幽道:“你居然是个胆小鬼。”
林慕沉默。
“说话啊。”顾随之用了点力,林慕闷哼出声,很快又强行止住,下颌咬的死紧。
顾随之哪能让他强撑过去,粗粝的指节硬撬开他牙关,撑着堵着,不让他合上,手指乃至手掌濡湿一片也不管,笑里带了点狠劲,“还是说,喜欢这样的?”
林慕垂了下眼,又抬起,对着那放肆的手指就咬了下去。
顾随之嘶了声,硬是没抽回手,“咬,再用力点。”
啪嗒,两滴温热的水落在他手指上。
顾随之笑容消失,“还会哭来骗我呢?”
他抽回手,在这件衣服上随便擦了下,又去抬他的脸。
“顾随之,”林慕忽然开口,嗓音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我姓林。”
顾随之给他擦泪的手停住,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所以呢?我们尊贵的林少爷,姓林又怎么了呢?你是要跟我说什么责任?还是义务?亦或者是你家庞大的家产和权力地位?”
他说着都把自己气笑了。
他妈的,这算什么事?
“所以你现在……”
“我姓林,所以我无论犯下什么样的错,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只要我愿意回头,我依然可以回到正轨上,坐上我家里想要我坐上的位置,”林慕说,“可是你呢?顾随之,你的退路在哪里?”
他仰头靠在树上,半阖上眼,只觉得万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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