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前,他迷迷糊糊看见那人走到自己面前,月色在他身上萦绕,脸上是清晰的笑意,像毒蛇看着自己心爱的猎物。
“抓到你了……”
*
“清清,你要下船了吗?”陈小姐有些惊讶。
“嗯,”江清玉脸上带着妥帖的笑,“晕船有点严重,我得下船了。”
他身体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陈小姐也没挽留,只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江清玉忽然又道:“我碰到宋重云了,他说他也有点晕船,要和我一起走。”
“这样吗?难怪没看到他了,”陈小姐也没怀疑,“那我叫人送你们。”
“不用了,生日快乐,祝你玩得开心。”
江清玉回过身,脸上笑容浅下去,眼中笑意却未见消散。
司机在海港上等着,江清玉上了车,宋重云在后座上昏睡。
江清玉升起了前后座的挡板,挡住了外人的视线,慢慢靠过去,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面颊。
之后又是眼睛,鼻梁,唇瓣。
江清玉倾身过去,吻了吻他的唇。
宋重云确实不记得自己了,但江清玉却觉得有意思。
之前一直是他记得一切,现在换做是自己了,也算是一种独特的体验。
江清玉靠在他怀里,听着他鲜活的心跳,喃喃道:“活着就好。”
其实……他本来也没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活着便是最好的。
盛夏的月光宁静又安详,洒落在整座城中,又从窗户钻进卧室。
宋重云沉睡的身体忽然挣动了一下,慢慢转醒过来。
入目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宋重云头还有点晕,他偏了偏脸,又缓了一会儿,再睁眼却还是黑的。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眼睛上缚了眼罩。
本想伸手摘去,又发觉自己双手正被捆在床头。
宋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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