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快些起来。”容大奶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若是豁达些,相宜哪里会吃这么多苦头呢,怎么还能让她跪着来感激自己。她拉着相宜的手局促的笑着:“你以后要与嘉懋好好的。”
杨老夫人带着众人好好的闹了一场,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屋子里只剩下嘉懋与相宜两人,他们彼此看着对方,千言万语,都在彼此的对望里,不用言语来表达。
龙凤花烛高照红妆,轻纱帐幔里两条人影闪动,嘉懋双手抱住相宜,春风一般的气息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手就在她的身下,就如柔波里的一艘小船,正在寻找着宁静的港湾。
芳草萋萋鹦鹉洲,他最终寻到了那个停放自己不安的地方,手下的力气紧了些,相宜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嘉懋。”
“怎么?痛吗?”嘉懋停下了身子,一双眼睛盯住了他,额头上汗珠子不住闪亮。
“痛,但很开心。”相宜轻声回答,眼中莹莹有光。
似乎得了鼓励,他更加卖力,每一次都似乎将她带着直飞云霄,他与他手拉着手倘佯在一片无边的云海里,与地面隔得远远,几乎要摔下来,可却又着不了地。
就如蜜蜂在花蕊间飞过,用力吮吸着花蜜,她能感到他的每一分力量,在她的心里激起了无限柔情,痛,并快乐着,她紧紧的抱住了他,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嘉懋,嘉懋……”
“相宜,我在。”嘉懋轻轻笑了起来,伸手拂过她的头发,手指间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他喘息了一下,最终,一切恢复了宁静。可他依旧舍不得放手,紧紧的抱着她躺在那里,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晚上的傻话。
他与她,就那样相依相偎在一处,不肯一刻的分离,青丝洒落在红色的枕头上,玉色的肌肤莹莹发亮,在嘉懋眼中,今夜的相宜就如玉雕出来的一般,美得让他无法呼吸。
两个婆子在外边听着屋子里头得动静,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大少爷真是英武,只怕少奶奶吃不消哪,走走走,咱们回去禀报,这喜事已成,老夫人、大奶奶就等着抱曾孙和孙子好啦!”
两人蹑手蹑脚的从院子里走了出去,到了前边岔道口,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很快就消失在茫茫暗夜里。
“什么?”容老夫人眼睛睁得老大,心头火气慢慢得上来了:“新娘子姓骆,不是姓薛?”
那回来报信的婆子没有想到容老夫人是这般模样,唬了一跳:“大奶奶杨老夫人去闹了洞房,还带上杨家姐妹,听着说好像是个孤女,暂时寄住在杨府。”
“那肯定是她!”容老夫人怒容满脸,去年嘉懋回江陵,曾在大堂里跟她争执,不要皇后娘娘赐婚,说他喜欢上了一位姑娘,一定是她,就是那个小贱人!容老夫人摸了摸胸口,老大媳妇胆大妄为,竟然不告诉她新娘子已经掉包,亏得她还这般花力气帮着她置办亲事需要的东西!
容老夫人气愤的捶了下桌子,也怪自己,总想着如何到采买里边捞钱,竟然对于亲事疏于过问。难怪老大媳妇肯痛痛快快交一部分采买大权给自己,原来是想让自己关注这些事,就不会对亲事过问了。
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该胆大妄为的替嘉懋娶了那个姓骆的!
虽然容老夫人在这采买里头不多不少的捞了一笔,可这银子才到手,又被容三爷顺走了一半,容老夫人心里头惴惴,只希望能再多捞些。她原本还打算到时候到孙媳妇那边打点秋风,可现在听着孙媳妇竟然是寄居在杨府的孤女,这心里一口老血几乎要喷了出来,长宁侯府不是做善事的,阿猫阿狗都收进来!
“明日我看他们怎么圆这个谎话!”嘉懋明日一早便要带媳妇过来认亲改口,自己可得要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来,小小孤女也妄图混进长宁侯府?哪怕是她已经拜堂成亲了,自己也要让她知趣的将这名分让出来!
长宁侯府的长孙媳,必须是出身名门望族,能让侯府更风光锦绣,像这样的女子,如何能鹊巢鸠占的坐着不挪窝?既然她没有自知之明,一味削尖脑袋,靠着杨老夫人才混入侯府的,也别怪自己对她不客气。
第二日一早,相宜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嘉懋微笑着的脸孔:“相宜,你总算醒了。”
相宜害羞的转过脸去:“怎么这样双目灼灼,看得人怪害羞的。”
嘉懋笑着扑了过来,将她一把抱住:“相宜,每日早上起来,一睁眼就能看见你,感觉真好,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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