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一向公正不阿吗?着急断案……为何不愿先亲自查查……?”他颤着声音,缓慢说道。
大启这位冷硬忠直的御史中丞慢慢眯起了眼睛。
空气凝滞,悄然无声的几息里,只余下祁策掩藏不住的紧张喘息。
他死死地盯着这位昔日的宿敌。
五年前,平化十七年。
长鸣侯祁策少年破万军,打退匈奴,一举成名,御史中丞傅砚铁面无私,横空出世。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交锋。
他满身功勋回到肃京,预备将全部的军功换得一道重查旧案的圣旨时,却被傅砚一道弹劾令抢在前方堵回。
洗冤弄权动国本,年轻的御史中丞不过几句话,便将皇帝的猜忌重新勾起,成功让祁策想要请圣旨申冤的话咽了下去。
祁策刚开始只当傅砚明月高悬,为国尽心,误打误撞拦了他。
熟料这场风波却只是一个开始。
傅砚这么一弹劾,就如同一只疯狗般咬上了他——从平化十七年到二十二年,五年如一日,祁策小到饮食起居,大到战事领兵,足足被他弹劾了八十一次。
直至今日大牢相见,他满身伤痕被押回京,仿佛终于成了傅砚弹劾巅峰的手笔。
可他在绝望之际,看着傅砚那张冷硬的面孔,却好似有道声音在告诉他……
不是。
这一次,不是。
面如寒玉裁霜刃,笔似青锋剖妄言。
御史中丞,清如明月,正如高阳。
他在赌。
必须赌。
忽明忽暗的烛光,好似随着祁策的喘息而跃动,他的手细微发着抖,煎熬地等待着这场棋局的落幕。
终于,傅砚弯下身,凑到了他的跟前。
他先是缓慢凑近,看向了祁策背部的陈年疤痕,那疤是由天牢中最为严酷的刑具造成的——当年祁府被抄,九岁的祁策少年意气,带着刻骨仇恨与冤屈来到皇城,跪在城门外三天三夜,最终却只换来了三十道销骨鞭,用铺满脊背的伤疤化成了永远的记号。
即便十四年过去,也仍旧不曾消退。
傅砚的瞳孔是深黑色的,漠然时如深渊,他看着那道道疤痕,缓慢地将手碰了上去。
“咳……”祁策感受到一点微凉的触碰,下意识避让,又牵动伤口,发出一声低吟。
放在曾经,面对这位五年政敌的接触,祁策恐怕已经直接将他愤然推开,可如今时局限制,他滞了一息,只是蜷缩起了手骨,不再多言。
微凉的指尖从经年的伤疤上慢慢移开,顺着他坚实的肩背,再到左臂的箭伤。
这箭伤不算新鲜,周边的血肉已经有些发黑,祁策从瞿门关到肃京颠簸数日都没有处理,早就已经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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