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就是守了好久,守到实在挨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趴在他病床旁浅眠过去。
沈羡之舍不得叫醒她,无奈被那针镇定剂打晕前他才抽过烟,这会儿幽幽转醒,喉咙里实在涩得厉害,他再怎么努力去压,依旧不受控制地溢出几声咳。
他仍然没什么力气,压抑咳声几乎耗尽了他所剩无几的体力。
待季沐子被动静吵醒,泛红的眼底便照见了男人艰难起伏的嶙峋胸膛。
意识到还是惊扰了她,他条件反射地想要抽走那只与她十指相勾的手,却被她眼疾手快地握得更紧,轻轻摩挲后奉若珍宝似的擎在自己额前。
男人的掌背冷玉般凄清寒凉,少女的体温却熨帖着恍若春阳的暖意。
这一刻一切已经无需多言,关于她到底有没有变心,静谧的凌晨病房中,她用二人渐渐重合的心跳声给了他答案。
“对不……”
“对不起。”
最后到底是他慢了一步,这声道歉明明是由他先开口,却因他喉咙干哑发声艰涩,而先落结在了她温软清灵的尾音上。
沈羡之淡到没有血色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心中五味陈杂的情绪涌至棕褐色的眼底,让他怯懦地半敛浓长鸦睫,试图闪避她盈盈视来的视线。
“贺云昇告诉了你一些事情,对吗?”
他是何等敏锐的人,心知肚明既然已经在她面前失控到了需要注射镇定剂的程度,有些东西,就注定是瞒不住了。
季沐子握着他的手下移到唇边,和着清甜的呼吸,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轻轻烙在上面。
“嗯,贺总同我说了,五年前我之所以没能等到你,是因为你经历了一段特别艰难的时光。”
沈羡之更加不敢看她,哪怕他清楚贺云昇有分寸,至多将话说到他遭奸人所害就会点到为止,并不会毫无保留地道出他和沈家的恩怨血仇。
但纵使只有这些,在他原本的打算中,也是要等到他死透了,才会叫她知情。
他无法否认,半推半就将这份感情维持越久,他那见不得人的私心和潜滋暗长的占有欲也就越与日俱增。
以至现在只是想象一下她或许另外有了喜欢之人的可能,无论那人配与不配,他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甘和嫉恨。
恨到妒火燃至眼中,情绪就会像今日这般,完全不受控地吞噬掉他的全部理智。
只是他虽然无法抑制自己的内心,却十分清楚这样做不对。
所以他才不希望将这些过往作为筹码,用卖惨的方式去博取她的同情,把她曾寄托在他身上的纯粹慕恋,变为绑架她对他死心塌地的人性约束。
她是那么好的女孩儿,不该因为怜惜他那些自作自受的苦难,而错失掉真正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良人。
况且他也藏着那么点不自量力的野望,好歹被她暗恋了五年,又做了她的初恋对象,他希望她以后无论走得多远,心中也始终能为他保留一个角落。
在那里,他就是那个无所不能,可以为她达成一切的沈哥哥,而不是一个步步都错,最终害人害己,活该自作自受,却凡事皆要连累她照顾迁就的废人。
思绪落到此处,沈羡之清隽的眉心折出深痕。
因为季沐子抱着他的手亲够了,就再自然不过地拿起床边桌上的保温壶,倒出一杯刚好温热的梨汁,喂至他浅白的薄唇边。
他不希望她为他费心,事实却是他这会儿根本没有起身的力气。
全靠她将玉臂垫到他颈下,他才堪堪半撑起身体,中间更是缓了几次,总算艰难喝完了这杯润喉止咳的梨汁。
然而不待他用刚润好的喉咙说出什么*丧气话,她就紧接着凑过来,仗着他无力抵抗,就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角的位置落下一记啄吻。
沈羡之本就紧蹙的眉尖更皱死几分,从季沐子的角度望去,倒显得他那张矜冷如寒玉神塑的俊美面容多了些许人间烟火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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