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对于番说的,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离他最近的锦衣人赶快双手一挥,托起柔风把于番接了下来,可等于番晃晃悠悠站稳了,前面的宋营和风律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于番迷茫啊啊了几声,先来的锦衣老人为他指了指巨树:“贵人可向里走。”
“不行,我还有朋友!”于番回头去找已经看不见的城门,“裴徽和江崖呢?他们刚才还在那,现在不知被变到哪里去了。”
老者看了眼他示意的方位,又知晓了两人姓名,就对身畔小辈说了声“请来”,不多时便看见两只黑顶轿子左摇右晃地抬上来,扛轿的八个人一般高矮,都瘦的跟麻杆似得,胳膊腿儿皆藏在宽大的黑绸鞋褂下,唯独脸上蒙着一块白盖头,走起路来动作整齐得如同一个人,总归有点儿不像活物。
于番被这戏法儿惊住了,但看见裴徽和江崖都在轿子中,他也不得不跟着轿子进了巨树,银城守军和百姓们同样不愿继续留在战场,因此也陆续走进了这方未知的黑暗里。
一线之隔,天翻地覆。
点星派的芥子藏内日月不与人间同,外面明明是双月雪夜,里面却一派风和日丽,太阳不偏不倚,不移不动地悬在天顶正中,假的像是画上去的,阳光下种种奇花宝树炫目迷眼,更有不属于娑婆的珍奇鸟兽自在嬉戏。
许多笑容可掬的男女等在树洞后,手持花枝从玉盆中沾了水,掸在每一个走进来的人的头上,大概是一种迎宾的礼节。
百姓们走出不远,便热得脱下了厚重的冬衣,敞开胸怀感受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阳光,珍奇小兽好奇地靠近这些生人,甚至跳上膝盖观察起他们的衣装和面相,天真模样仿佛从未被人伤害过。
有人好奇伸手,想要抓住顺着裤腿爬到身上的小猫一样的动物,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忽然听见耳畔“嘘”了一声,打着冷战侧头一看,只见百丈之外站着一个笑眯眯抄着手的男子。男子身高九尺,头戴金玉高冠,身穿飘逸白袍,唯袖口上镶着一圈玄边,容貌俊秀不似凡人。这么一晃神,小兽已经从客人身上跳走找别人去了。
高冠男子等在于番的必经之路上,叫停了他和两顶轿子。
“在下白寉,奉宗主之命接引贵客,外边的下流戏法上不了台面,我看送到这里就算了。”他嫌弃地打了个响指,两顶小轿化回纸片,轿子里的人随即落向草地,还不等摔下来,地下就浮起一只土麒麟,张口把两人吞入腹中,然后重新潜回到地下。
于番只当裴徽和江崖被怪物吃了,吓得尖叫。
白寉如愿见到他吓坏了的模样,这才开口解释:“贵客无需害怕,他二人安然无恙,只是先一步去疗伤了,你若无力步行,我们也可即刻抵达。”
于番哪敢被那骇人的东西吞一下,赶快摆手拒绝,他见白寉没有恶意,又见身边父老相亲倦怠无力,忍不住问:“我随你走了,这些百姓可有去处没有?”
白寉示意他看向朝百姓们掸水的男女:“这些朋友会照顾好新到的客人。”
于番放下心来,和他一道走着:“他们都是你门派的弟子?”
“非也。两千年里,点星派扫阶待客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有旅客误入此地,其中一些留了下来,慢慢聚集成村镇,如今该有几万人了吧,他们会主动帮助后来人适应这里的生活。”
“几万农户可真不少,那你们是大地主了?”
“贵客说笑,来者是客,哪有叫客人劳动的道理?此间衣食住行应需应给,应有尽有,他们不需要做什么。”
“可没人种地你们吃什么?”
白寉似是听见了有趣的话,忍不住笑,不答反问:“贵客是怎么认识上使的?”
“你说风律?我们赶路时遇见她醉酒倒在雪地里,怕她冻死,就带她一起进城了。”
“原来如此,你果然不是有修行的人。”
于番小心翼翼地问:“风律……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们只知道凌阳上使代神行令,别的不敢多问。”白寉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比了比,“听说以前有人问过,然后就死了。”
第174章 出神入化(26)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寉望着彼方云雾缭绕的山巅宫阙,斟酌了下:“上使这会儿应该在沐浴休息,我们过去也见不到人,不如我先带你去医馆,你的朋友都在那里。”
这正和于番心意,他忙点头答应。
两人随众穿过一道桥,前方鳞次栉比的房屋忽然铺满大地,没有城墙,没有城门,只有叶脉般密集的马路串联起万千座高低错落的“房子”。说是房子,模样却特别奇怪,除去少数规整的砖石宫阙和木制大屋外,其余都是些二层三层的小楼,也有些四层五层的,一个个修得圆头圆角,圆圆的门,圆圆的窗,圆圆的旋转楼梯,还不见泥瓦垒砌的痕迹,反倒像是天然长出来的,屋墙油彩也五花八门,简直找不出两间一模一样的屋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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