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反握着她的手:“无碍,悬停太久,一时气血不畅罢了,”他弯起唇角,语意缱绻道,“怎么,夫人在如此境遇下,还想看我身子?”
见他还有心思说笑,沈昭稍稍松了口气,她贴着崖壁将他拉近,垂眼望去,四周云雾环绕,视野只在几步之内,向上望只有高悬的日头,向下望一眼看不到边。
谢珩是习武之人,目能察秋毫之末,耳可辨细碎蚁步,此处云雾深深,有碍视听,可他目之所及,下方不远处有一石台,但是他并无十足的把握。
背上一股钻心蚀骨的痛袭来,他握着沈昭的手又紧了紧,怕她抬眼看出自己强忍的破绽,他引她向下看,问道:“那儿好像有个落脚处。”
沈昭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但影影绰绰看不分明,何况云雾和石阶本就颜色相近,虽可窥见一角,可生死一事,她不能确保。
她慢慢抬起手,探向头上的簪子,却空空如也,想必是方才在太平车上一路颠簸掉了。
谢珩同她心有戚戚,在她抬手的瞬间,他手中的匕首已冲着石台方向扔了下去,铿然一声,匕首击于石上,金石相击,利落又清脆,寒音激荡空谷,余韵颤颤,散入云雾中。
确有个石台,但能否落脚,是否稳固,却不得而知,脚下的枯树摇晃的幅度减弱,他们刻意收敛动作,尚且还能在此站得久些。
一股腥甜涌上谢珩的喉间,他后背上钉着的几枚暗器涌着黑血,若是细看已经浸湿了小片衣袍。
出于情急,他随着沈昭弃马下崖时,被惊云暗算,中了他的暗器,忍到此刻已经是极限。
耳边罡风呼啸,他们二人衣着单薄,只怕还未等来救援,会先冻死在这枯树上。
最要紧的是,他支撑不了太久了,他若在此毒发,一定会拖累她。
谢珩小退了半步,慢慢松开握着她的手:“我先去探探路,你在此等我。”
沈昭却猛地拉住他的手腕,一口拒绝:“不行,是生是死,我们一起,石台离我们应该不算远,我可以自己跳下去。”
谢珩拗不过她,又不能多作耽搁,问她:“你可想好了?”
两人执手临渊,衣袍当风鼓荡,凌乱的发丝在风中交缠,她指尖冰凉却握得极紧。
他虎口的剥茧贴着她的指节,是这烈烈寒风中唯一温暖。
方才被车上货箱砸到身上时,沈昭唇角溢出的血早已在风中干透,一点点猩红沾在毫无血色的薄唇上,唇色浅浅,在他眼中却艳得灼人。
惊云狠辣,此毒尚不知是否有解药可解,纵使金吾卫知她们落入山崖,整山搜救亦需要耗费时日。
他忽地低头,带着一丝决然低头吻她染血的嘴角,纵使赴死,也笑得眉目舒展。
第75章
沈昭被他突如其来的吻遮盖住视线,吐息中铁锈气弥散,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这吻一触即离,如蜻蜓点水般轻碰,他抑住喉间翻涌的*血,将头偏开。
她的手却紧紧同他相扣,她被他一只大手揽在怀中,一步踏空,两人向下坠去,她的衣裙如凋谢的花坠落,任风吹割,却始终未松开彼此。
谢珩怕毒血四散,不敢运气,两具肉身砸落在石台之上,砰得一声,他的脊背撞上石台闷响一声,却将她护在胸前分毫不伤。
尘灰漫起时,他扭头吐出一口黑血。
崖上的凛风冻住了人的感官,她抽回扶在他身后的手,才见指尖被他的血染红。
沈昭瞳孔骤缩,指尖发颤,一时不敢去碰他,一旁他吐出的黑血刺目森然。
若仅是摔一下,又怎会如此严重。
她几乎是扑跪下去,双臂紧紧环住他虚弱的身躯,将他扶起坐在一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伤在哪了,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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