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接连问了好些问题查证,藩商愈听愈是心惊肉跳,叫苦不迭,“小老儿就是本分商人,哪里有胆子暗中放跑雪豹,随便咬伤哪位小老儿都得罪不起啊。”
“那你为何将弓箭递给我夫人?当真是抽到她?”
从头到尾,抱臂不发一语旁听的闻时鸣忽而问。
藩商一愣,“闻市令的夫人?”
闻时鸣回头,看了一眼程月圆。
小娘子自知他气未消,乖乖等在一旁,同六皇子和探花郎隔了距离,也在看大笼子里,雪豹在焦灼地给幼兽舔毛安抚,甚至想咬开它腿上绑着的纱布。
“小老儿不知这位娘子就是闻市令的夫人。”
藩商回忆道,“原定的噱头便是抛绣球抽人,中途有人给我塞了一锭金子,叫我把弓箭给这位霞色襦裙的娘子。我想是哪位郎君为逗她欢心,就卖了人情。”
闻时鸣皱眉:“那人长什么模样,衣衫打扮如何?那锭金子可还在?”他带来亲卫仆从里有擅笔墨者,手指一点,即刻有人铺开纸笔,准备作画像。
京兆府少尹林厉繁看得一哂,想调侃他如此紧张这位新婚妻子,却又不是适宜场合,把话压下去。
程月圆一边留神听闻时鸣与京兆府官吏的盘问,一边没忍住蹲下来,把藩商留的香囊重新塞回笼子,是刚从将雪豹从捕兽网转移到笼子时,武候遗漏的。
六皇子夏文彦的流云纹乌头靴轻点,有一下没一下打着拍子,极有耐心地等待藩商被问话。
他生来就在皇室,前头几个哥哥,去了封地的不说,大哥夏珹,二哥夏琩,两人名字都是有宝玉美器的寓意。偏偏到了他,起名文彦。
夏文彦自启蒙学文,便隐约知晓了,他这一辈子就是要做个富贵闲人。此刻悠悠目光,瞧见了程月圆的小动作,不禁觉得有趣,“闻少夫人。”
程月圆抬眸,隔着笼子,起身一礼:“六殿下。”
“缬草或假苏,有何作用?为何能安抚雪豹?”
“假苏又叫荆芥,有清香味道,有狸奴喜欢吃,有的吃了还似吃醉酒的模样,缬草作用差不多。我家乡就把假苏叫做猫腥草,殿下听到这名字,便知一二。”
“狸奴岂可与雪豹等同?”
他转向探花郎何愈求证,“阿愈你说是不是?”
何愈却笑了,他自打进翰林院便少年老成,凡事规行矩步,此刻方显露一种与年纪相衬的轻盈,“殿下可听过一个词?”
“什么词?””照猫画虎。”
夏文彦会意一笑。
何愈继续道:“狸奴与虎豹,圆眸竖目,两颊生须,料想性相近也。我猜闻少夫人正是想到此理,又看到藩商腰间多香包,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
他这么一推测,省去程月圆好多解释的功夫。
程月圆眸带感激,朝何愈看了一眼,“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读得书多,比我说得清楚易懂多了。”
何愈迎着她清亮喜悦的目光,眼神闪烁了一下。
夏文彦颔首,随之想到什么,又一叹,折扇恨铁不成钢地敲何愈略显单薄的肩头,“蓝田县那么远,都快出了皇都外郭城,真不知你眼巴巴凑上去有何好。”
往后身边没了何愈这个百晓生,要少几多乐趣。
“何探花不在翰林院,是要外调了吗?”
“可不是,人人争抢万年县与长安县的肥差,要么就安心待在翰林院做个清贵编修,偏偏阿愈木脑袋,要自请去穷乡僻壤补缺,补一个小小县尉的位置。”
“蓝田县是三辅要冲,盛产美玉,并非如殿下所言是穷乡僻壤,距离皇都仅一日车马。我读书是为践行,待在翰林院与故纸堆作伴,实非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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