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弘方眼底一片乌青,正在听属下禀告搜查的情况,“禀告世子,我们的人在长兴坊跟丢后,已经散开四处巡查了,后来到夜禁时分,叫开坊门又耽搁一些时机……是以至今,至今都没有找到马车的踪影。”
属下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
蔺弘方没发火,只沉声道:“查一查平阳侯府名下有哪些铺子、宅邸、庄子,派人留意有无孩童出入。”
属下欲言又止。
“怎么?”
“昨夜闯了水燕巷,又夜叩坊门,一直搜罗到今晨,京畿衙门的林少尹说我们越权办事,无故扰民,特地来警示了一番,还说大理寺逃犯不归我们管。”
蔺弘方哂笑,闻时鸣去太平坊监牢提犯人的公文就是林少尹签的字,他没当回事,“你们继续查,今日东西市也给我盯着,林少尹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属下领命而去。
他抬手抚了扶脸颊伤口,先前那道结痂了,如今差不多的位置又添一道,一夜过去愈合得慢,指腹是有些黏糊的血脂,看着就烦。
他正不悦地思索,妻子秦嘉音迈入书房的门,帕子沾了药膏,不分三七二十一就往他脸颊伤口戳。
“嘶!”蔺弘方皱眉,“你轻些。”
“哈,我是比不得外头那些莺莺燕燕温柔了,勾得夫君魂儿都没了,一解了禁足,日日到半夜才回府。”
秦嘉音对着荣国公夫妇恭顺,小心翼翼地讨好,对着蔺弘方却是不怕的。两人有少时情谊,蔺家嫌弃她秦家地位日益没落,虽然家业富贵,父兄官位却不显赫,但蔺弘方还是执意娶了她。
她手上用力,恨不得把药膏摁入他伤口里。
蔺弘方正烦着,“头发长见识短,我都说了是忙的公务,公务!脸上都挂彩了你没看见?”
秦嘉音涂完药,一丢帕子,扫视他周身,长眸一眯,凝在他左手两指绕着的一根丝线上。她一手抹过去,掐起那根光泽感很好的白丝,又放到鼻尖细嗅。
“还说公务,这是哪个小娘子的?你说啊!”
蔺弘方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目光看她,“一根线头有什么男的女的?”
他昨夜被闻时鸣带的武候拦截,等到脱身了再去追,找不到那匹两人一骑的马,却返回了太平坊监牢的后门,还叫手下爬上那棵老树去看。
手下没发现有用之物,只摘下这么一根线头。
秦嘉音冷哼一声,却很坚持:“秦家族业做绸缎,什么料子什么蚕丝,我看不出吗?这就是女儿家常拿来做手帕,做贴身衣裳的水云缎,丝线上还有香气。”
蔺弘方自不信她眼光这么毒辣,一根丝线就能看出是什么料子,却劈手夺过那根线,放到鼻端嗅。若有若无的味道,还没有妻子帕子的香味浓烈。
若是个女子……他在脑海中回忆两次见的身形。
“你说的这种水云缎,贵吗?”
“贵得很!普通花楼里的小娘子还用不起了,你是不是当恩客不够,还给她们买这买那的花钱了?”
蔺弘方懒得解释,搓着那线头,出了书房。
时入月末,皇都天儿一日比一日热。
街上巡逻的城防营军士撤了一大半,而大理寺着京畿衙门联合查的劫狱案也没了下文,被劫走的并非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而是被牵连的两个半大孩儿。
程月圆坐在平阳侯府的马车里,往麓园旁边的薛家私邸去,手里拿着薛修谨族妹薛稚清的生辰帖子。
闻时鸣坐在她身侧,两人中间摆了个礼匣。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楚汉]与子同归 屠户家的娃娃亲夫郎 笨蛋刺客任务失败后 怀了主母兄长的孩子后 反派拯救系统绑错了人 八千代风 道姑小王妃 今天成功在本丸养老了吗 忍界之神爆改人间之神 我的夫郎是个白切黑(女尊) 坏家教 穿为反派们的炮灰长兄 从忍界开始做游戏 男神对我又争又抢 始皇家养小皇后 豪门团宠文里的炮灰长姐 [文豪野犬]太宰每天都在给自己种草 冠军之光 捡到前夫哥日记后 明婚暗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