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脚走了下来,即便呼吸急促到濒临窒息……她还是一步、两步、三步……
涂着寇红色的脚趾踩过地面的血渍,闵符笑了,嘴角由于干裂的部分变得格外扭曲,她用脚背踢了踢起地上的躺着的人影,那个人影突然急急咳了两声。
起伏的胸口跟着笑声耸动,像夜的警铃。
暗红的长发散了一地,萝切像蝼蚁样躺着,曾几何时那双漆黑的眼渐渐混沌。
闵符厌恶看着萝切,银白因为她低头而垂落,苍老的身体不再支撑她负荷过多的秘密,她就像恶鬼锁魂,恶劣道:“你以为你父亲是因为喜欢你,才拼尽全力才生下你吗?”
她像等待拆穿礼物前的故意恶心,迷茫着偏头又一点点板正。
缓缓蹲下,瘦干而年老的手钳住萝切的下颚,一字一句道:“他、根、本、不、想、要你。”
“他厌恶你。”
“也厌恶我。”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我们身边。”
萝切睁大眼睛,只是盯着闵符看,血糊满双眼。
思绪将一切都带回原点,昏暗的房间,扑闪的烛火、腐烂的味道。
“什么时候呢?”闵符眯了眯眼,仿佛陷入了一场很长的回忆里。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穿着精致的礼服,是那件墨绿色色绸绒的西装,衣领的有一小小的钻石胸针,他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高贵。”在记忆里还是皇女的闵符是温和的,是仰望的、是爱慕的。
“但真是可惜。”
闵符长长叹了一口气。
眼神变得疏离:“他是母皇为二姐挑选的伴侣……”
闵符收回眸子,微微偏头,一笑:“不过那又怎么样,我依旧可以得到他。”
白发跟皱纹似乎没有造成影响,她仿佛还是那个在暗处爱慕男人的少女,她仿佛还是那个计划筹谋去争夺爱人而不择手段的疯子,对啊,谁让他们的血液里本就流淌着疯狂的因素。
皇族的人怎么可能纯粹,怎么可能人畜无害。
闵符眯了眯眼睛,她渐渐伸出手去拨开萝切脸上的长发,艰难吐出一口气,仿佛用尽了这个年纪的所有力:“所以啊,真正不想你死的,是你母皇我啊……”
盯着这张相似的脸,闵符充满了爱与恨。
“只是你太无用,想要的无法守护、责任与义务同时衡量,你、太懦弱。”
她鄙夷看着萝切亨利,冷漠而鄙夷。
懦弱……
萝切呼吸声在胸腔回响,无数个痛苦而无能的夜晚,无数个冰凉地板度过的人生如何重来一次,懦弱这两个字由她欠下“罪孽”的alpha母亲来定义,她很无能为力。
如果说一个完美的君王是如何培养的,那么可以完全对照萝切亨利。
她是大臣跟闵符联合培养出最优秀的展品。
一个思绪完整清醒却夜间拥有疯病,认真于事务却厌恶omega的君王是最无漏洞的存在,因为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掌控,只是承受压力大了些。
萝切脑海里回顾了这些少女时期的生活、繁复而枯燥的训练,母皇受伤后厌恶的打击、沉重而严苛的责任,这样的生活于她而言并不煎熬,其实未必不能忍受,只是当信念出现期许开始,这种过往就变得有些难挨了。
一开始,她只是想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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