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游扶桑笑,“既是人祸,那就好处理了。找到驱策祸害的那个人,将之除去,即可。”
“那……那个人,是谁,又在哪里?”
游扶桑不答话,扬起脸,下巴指了指铺天盖地的浓雾。
浓雾越驱越近,游扶桑却不作为,仿佛在等着宴安动手。
眼看浓雾逼近,浊浪排空,宴安急了——“游扶桑,别开玩笑了,快出手啊!”
风暴近了,三个侍卫几乎以手代桨发出哀嚎,宴安也慌不择路地把自己裹进游扶桑的外衫里,“不出手就一起死啦!!”
在朝胤十五年,宴安不曾见过这般汹涌的潮水。
游扶桑看着她猫儿似的蜷进怀里,摇了摇头,似是叹息,“殿下啊……”
游扶桑站在船头,周身魔气涌动,衣袂随风烈烈作响。
她缓缓掐诀,一朵墨色山茶在掌心绽放。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如墨的弧线,在空中交织成网,将肆虐的风暴层层束缚。须臾,山茶自弧线疯狂生长蔓延,幻化作千百万朵,带着锋锐的杀意,迎向迎面扑来的滔天巨浪!
那风暴奔涌而来,似有意志,毫不示弱。二者相撞,发出龙吟虎啸之声。
一时间,天地间只余下这两色近乎相同的黑色光芒,此消彼长,恍如置身魔界。
魔气强盛,可船只脆弱,眼看着便要被这波动掀翻过去——
“扶桑!扶桑!”宴安在游扶桑怀中惊异,却见游扶桑将手一挥,所有山茶顷刻间凝为一朵巨大的夜荼蘼,张开花瓣,电光石火,将那风暴尽数吞没!
巨浪消失不见,只余细密的水珠,悬停在空中,又渐渐消散。
小船慢慢摇曳。
海面重归平静,仿佛方才的厮杀不过一场幻梦。
船只摇摇晃晃地,三位侍卫惊魂甫定,面面相觑,都不确信自己到底是还活着,还是已经飘了魂儿。
她们七嘴八舌地问道:“方才那是仙术吗?”“我们都还活着?风暴已经走了?”
游扶桑答:“不是。活着。走了。”
侍卫又叽叽喳喳地问:“为什么天色还是昏暗的呢?我记得出船时候不过巳时……难道这就天黑了?”另一个插嘴,“莫非、莫非我们飘到了冥河?!”
“不是。”游扶桑答,“只是风暴走了,风暴后的东西来了。”
“我看见了!”宴安从游扶桑怀中探出脑袋,眼尖道,“我看见远处有光,星星点点,大约是红色的。”
三个侍卫向远处看去,果然看见雾气中漂浮着诡异的光点,点点星火,忽明忽暗,渐次飘近。
那是一盏盏精致的鎏金灯笼。
让宴安想到花灯节漂浮在河上的河灯,但火焰的颜色实在红得发黑,像诡异的红灯笼,令人心底发怵。
灯笼似有生命,靠近船只,惨白的光芒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奇怪的灯笼……莫非是海市蜃楼?抑或东海仙境显现?”——宴安话音未落,异变陡生!只见最近的一只灯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驰而来!——
电光石火,一道冰蓝色的光罩突然在宴安周身展开,那是游扶桑的芙蓉清气凝结而成的防护。
芙蓉清气化作屏障,阻隔了宴安与忽而飞驰的灯笼,那灯笼撞在宴安半尺之外却前进不得,宴安得以看清灯笼上的纹路——赫然一张死人面孔!
游扶桑在她身后幽幽道:“殿下可千万别觉得是什么海市蜃楼,东海仙境,这是活剥的百怨皮,从半死不活的人脸上剜下来的。活人仇怨,怨气横天,是要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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