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生命何其脆弱,仅仅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便能夺去。
姜娆虽然在她与止戈的帮助下,免了生产的血腥和苦痛,但那些怀胎时遭受的创伤依旧无法避免。
古往今来,生育都是女子的劫数。姜娆被鬼胎消磨自身血肉精气,必殃及自身寿数。
“是我执意要等你的,怨不得旁人。”
姜娆从殿前重重人海中现身,都说久郁成病,鬼胎长久的折磨和一朝失去血亲的悲痛,让她脸上再难看见任何喜色和血色。
虽说此刻仍是晴天白日,可风云变换无常,姜娆身体不好,云杳窈牵着她准备往殿内去,走到玉阶上,却发现姜娆拍了拍她的手背,摇了摇头。
姜娆在朝晖殿的金色匾额下,面对犹在茫然无措中的宫人们,虚弱开口:“诸位受惊了,如今内乱虽平,可总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孤已派人请右相与左相等重臣入宫。内廷之事,由太妃赵氏并内庭诸位官员决断,”
她顿了顿,侧身向云杳窈身边靠近了些:“本不该再烦扰云仙子,可如今仍有一事,希望你能与我一同前往。”
无论是处于何种角度,云杳窈都该拒绝。邬盈侯已死,接下来的事物便是姜氏内务与襄华国事了。
身为修道之人,不该插手凡间政务,身为流亡者,她更没有理由在此逗留。
可是姜娆拉着她的手紧抓不放,微微颤抖。她的语气很平静,可是眼神却带着哀求。
与邬盈侯的较量是血淋淋的生死相争,只有你死我活,没有两全其美。
可是那些不见血的风浪还在后头,姜娆一个已经外嫁的王姬,自强固然重要,可若真无一人陪伴,怕是要经受无数刁难。
止戈也很默契的没有表态,她什么都不关心,只在乎那两个被抱出来的婴孩。这会儿正在专心致志抱着女婴,已经在研究起她体内的帝王气。
于是,云杳窈思量了一会儿,没有拒绝。
可她仍有一件事要拜托止戈,且只能是止戈来做,她才能放心。
“殿下稍等,容我和止戈说句话,很快就会回来。”
一片阴影挡住了侧面投射过来的光,挡住了止戈的视线,她神色不耐,看向云杳窈。
对方将腕间的丝线斩断,递给她,若无其事道:“我去去就来,你替我看顾着阿冀一会儿。”
云杳窈垂眼看着自己手上的丝线,半天没等到止戈的动作,她又将手往前递了递,似有疑惑的看向止戈。
止戈呼吸凝滞,恍惚间下意识接过那根紧系着岑无望的鉴义,道:“你……你不怕我故意激他?”
云杳窈摆摆手,这根鉴义非寻常鉴义,而是一根
自她心脉延伸而出,与她同源的鉴义。上面有她的气息,能够安抚岑无望,所以她并不担心岑无望会无端暴走。
止戈所言也并非全无可能,但这里可是朝晖殿,先太子姜烛尸骨未寒,又有众多宫人在此聚集,止戈便是不为自己,也会为旁人着想。
她到底是个嘴硬心软的,不会真的冷血到袖手旁观。
云杳窈扯起唇边的笑,抬眼之际,被光晃了眼,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抽离感。她低声道:“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若你都不可信,我还能信谁呢?”
她摸了摸止戈因激动而微微紧绷的侧脸,柔声道:“这会儿没有人,你去底下看看吧,他执念那么深,魂魄必定还在原地徘徊。”
止戈听闻,瞳孔微微收缩,她的唇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下,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点不自在:“我……我不是想见他,我无意和他继续纠缠的。”
云杳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反驳,她又取出一段鉴义,斩化为一根有实质的灵线:“那就当是替我去,他尸身为鬼气侵蚀,凡人不得近身,一直留在下面,恐异变化为尸鬼。你替他保留一具全尸,就当是全了他最后的体面。”
说罢,云杳窈转身离去,两段鉴义从她手中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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