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在山洞里时常提及,呼衍容吉自己是想不起来的,但再听他说,便能反应过来,转身走到桌案边上,将桌上的油灯燃明。
屋子终于亮起来了,尽管
还是昏暗的,也比之前亮堂许多。这叫人能看见他的容颜。
你看,他都在这张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头发却仍是被人梳理整齐,编在脑后的,身上的衣物除了几个被压出来的褶皱,没有脏兮兮的地方,就连他的下巴,也只浅浅长了些短小的胡茬儿出来。
他捅了这么大个娄子,这些人里没一个责怪他的,反倒把他圈起来,保护起来,全天十二时辰不停歇,轮番看顾。
韩遂也问过公子哥这个问题,说,“他既然已经废了,你还把他买回去作甚,浪费钱浪费力气。”
“我们出发时约定好一起走到终点。”
“就是这么个理由?”韩遂觉得这理由听起来有些太不正经了,好像是编出来骗他的,也许就是说出来骗他的。
“那不然呢?”梁彦好又往肚子里倒了一碗酒,跟夜风诉说,“难不成我该跟你说,他是我的家人么?”漫不经心的笑。
“这听起来就更荒唐了,你们非亲非故的。”
“对啊,正因为我们非亲非故,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事情。”梁彦好对着月亮想起关逸是怎么把自己救回来的,继续道,“谁让有些人先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第158章 行走呼衍容吉和关逸的初见
“关逸。”容吉见他双目失神,颇为担心地开口喊他,又不知道从哪里端了碗水过来喂。
还没等他拒绝,那只木勺就伸到了他嘴边。他转动了眼珠子往下看,看见木勺里清水折射出来的光亮。
时间得退回他们还没遇见赵野和章絮之前的那一个月。队伍里不寻常地有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她一来就病了,染上了从街头得来的疫病。这种病他们幼时都得过,不会得第二次,可已经成年的她再碰上,要比幼童惨烈许多,没两天,浑身上下、包括面上都长满了透明的水泡。
那时梁彦好向来只管床上的事情,只要容吉不在他床上,他便再不管这人了。最多,最多心软的时候跟关逸说,要是老酒不给看,带她去找其他医工的时候,从他的账上走钱。
酒兴言那会儿心还冷硬着,且说这病死不了人,就是有的折磨而已,小孩子几天就能好的,最多在她身上要拖十天半个月。药吃不吃都一样,挨过去就好,不必往心上放。
他只是一名使剑的,不像公子哥有钱,不像酒兴言懂医术,他只会使剑。
所以一开始听信了他俩的,真没管,就说要在酒家多待一段时间,等她病好了在上路。这时离洛阳没多远,白日梁彦好跟着进城的车马又回去花天酒地,酒兴言把门一关与世无争的。就剩下他俩。
这可真是个麻烦,那时关逸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他向来不近女色,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哪里知道会接手这么个烂摊子。没法,只好给她单独弄了个小房间,安置在里面,再算准了时辰给她按时送三餐……就这么简单,只这么简单。
但这样看起来并不足够。
她烧得很厉害,他送饭的时候,不见得人是清醒的,有时候他前脚才嘱咐完,后脚就晕了,许是昏迷,不省人事。等半天后他再来,地上的饭食自是一动未动。
他从不进女子单独居住的屋子,这是他不会打破的规矩,为了避嫌,为了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连接刺杀任务都不要与女人相关的。而那时候,她一个人待在无人听闻的阁楼中,清扫长廊的小厮都不一定知道屋里面还有个烧得迷迷糊糊的女人。
“……偏偏是个哑巴。”关逸站在门外头疼死了,往左走了两步,又往右,“偏偏是个哑巴。我这一进去,那小子肯定要说我抢他女人……妈的,气煞我也!”
容吉趴在地上,半睡半醒,头痛欲裂,虽没亲眼见到他的模样,但能从脚步声听出来人是谁。会功夫的脚步像风,很轻,很轻,得她把耳朵贴在地面上才能听得一二。
又是他。
但他还是没有进来,只是学会了叩门,重重地叩门,要听到她也去摸门的声音才肯走。
很顽固对么,她没想过第一个心软的是这家伙。
过了三日,容吉还在高烧,这会儿已经有些抽搐了,还是关逸实在没忍住,开了门,见她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
“不好,哎呀,我这个笨脑袋。”关逸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那小子爱猜忌就让他猜忌去。他连忙把女人从地上捡起来,往酒兴言那里送。管那老头儿愿不愿意,他把人往房里一松,再把门栓上,不治好了不许那老头儿吃饭,看他治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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