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多年的薄纸骤然被撕碎。
人人皆说,平德帝喜爱尚珏聪颖、重视尚珏,甚至为此绝了其他皇子储君的路。
但事实上呢?
平德帝还记得尚珏早早念出第一句诗的样子,他第一反应不是欣慰,是厌恶。
他厌恶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他从那时起就知道,他这条毒虫选中的幼虫,就是尚珏,他们要走一样的路,没人对着另一个自己会散发温情,他堪称冷酷地执拗让尚珏步步走着他吃过的苦、受过的难,几乎像是宣泄了,直到宣泄如今,他才觉得身上的疤痕淡了三五分。
“您不舍得让尚琢走这条路,儿臣也不舍得让儿臣的孩子走这条路。”尚珏轻笑,“她怀孕了,儿臣确信了会安排好所
有为他们好的路。”
平德帝跌撞坐在龙椅上。
直到这时,他脸上知天命的岁月痕迹才分外明显。
尚珏心想:他老的很快。
龙椅上的平德帝大口大口吸着气,视线不知放在哪里。
“她怀孕了?”
他忽的说。
“嗯。”
“几个月了?”
“四个月。”
平德帝算着时间:“你除夕不在,是和她在一起啊。”
“嗯。”
平德帝重重闭了下眼,复而睁开:“快显怀了,当初她的婚服赶得急,用的是平亲王妃的旧服,现在让尚衣局连夜赶制,应该也差不多。”
说到这里,尚珏冷漠良久的神色柔和了三分:“嗯,儿臣早便做好给她的婚服,改个尺码便好。”
平德帝张张嘴,说不出话了。
许久。
“罢了,朕就一个要求。”平德帝说,“朕将浙江赐给尚琢做封地,朕要你保你弟弟一世安稳。”
尚珏勾了下唇,声音冷然:“自然,他是儿臣弟弟。”
“行了,出去吧,挑个日子带她来见见朕,朕还没见过孙儿。”平德帝站起身,他的身形好似忽的衰老十岁有余,在威严宽大的龙袍下面,竟然显得有些消瘦。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没再与尚珏多说,转身走进内殿,跌跌撞撞。
尚珏收回视线,恭敬行了礼:“儿臣遵旨。”
他随即起身,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御书房。
这日其实是个晴天。
御书房外没种花,只有蟋蟀或者蚊虫的细小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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