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眉心一跳,以为他会掰正这句童言无忌的话。
程知阙不急澄清,顺势往下问:“怎么这么认为?”
沈铭琦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你们刚刚是贴在一起的!”
程知阙低笑一声,揉揉她的脑袋,“有吗?你看错了。”
过了会,沈铭琦把棒棒糖给了程知阙,自顾自往下爬,被保姆带到隔间玩。
偏殿只剩他们两个人。
屋里摆的都是上了年代的漆面黄花梨家具,空气中有股泛沉的木质调。
程知阙今天穿了件宽松白衬衫,领口蕾丝镂空设计,这元素搭配在他身上并不觉得有多女性化,反而别有一种味道。
付迦宜瞧着他指间夹带的那根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程知阙单手撑着太阳穴,懒散看她一眼,提议说:“出去走走?”
闲着也是闲着,怎样都是打发时间,付迦宜没拒绝。
付迦宜随他出了宅邸,穿过那座拱形桥,沿河边遛弯。
皇城内的四合院和寻常胡同口的不太相同,更显心惊肉跳的肃穆,建筑物顶端挂了红灯笼,张灯结彩,比外面更有年味。
付迦宜听着脚踩在雪面的嘎吱声,对他说:“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寻常百姓家尚且还有几本难念的经书,更别提这种大隐隐于市的人家,人多眼杂,实力难测。
她不久前见过沈照清,大概能联想到他们父子为什么闹这么僵——把工作中的绝对领导地位放到生活中,任谁面对这样的人都会感到窒息。
知道她指的哪方面,程知阙说:“谋划着过。这世上这么多人,谁不是在为自己潜心打算。”
他没隐瞒,每一分算计和贪婪都袒露在她面前。
他从来都不是一心向善的好人。
付迦宜放空自己,轻声问:“那你过得开心吗?”
程知阙坦言:“比起我开不开心,我其实更希望你能开心些。”
“我还挺开心的。”
“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
程知阙想起毕业典礼那天,忽然笑起来,“大概能想象得到。”
不知不觉走到对岸。
这条河并不长,冰冻三尺,一眼望到头。
几个表亲家的孩子围在河中间,用工具凿冰,边上放着垂钓工具。
程知阙停下来,低头看她,“问你个问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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