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略略有些
玄妙。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姜时愿立马警觉,黛眉微挽看向袁黎。
“你放心我明天早上会放你出来的…”
袁黎眼神闪躲,支支吾吾,想起陆不语不下百遍的叮嘱,一个纵身就飞至密道旁,按下机关,石门缓缓闭合。
姜时愿急急追上袁黎的身影,奈何密道已关上。眼下,除了从伏魔殿正门离开外,姜时愿再无别的出去的法子。
可若要光明正大地离开,她如何跟殿外值夜的左右司使解释她是如何来的伏魔殿?而且,又要如何跟众人解释她和谢循‘见不得人’的私会。
姜时愿胸臆如堵,恼着袁黎不知道藏了什么坏水。
但她也了解袁黎,虽然顽劣,但也决计不会害她。
还有谢循在哪?为何她并未看见谢循?
今夜是他邀自己前来商讨要事,会不会是他故意安排袁黎行事?
她想要寻谢循问个清楚。
池中鲤鱼越波,游水嬉戏,水声泠泠,鱼尾溅起的清冷水波溅至被风吹起的金丝帷幕之上,帘后之人的清隽身姿缓缓被火光逐渐拱亮。
隔着一曾轻薄纱幔,姜时愿看清了自己所要找的人,斜倚于罗汉榻,单手撑手搁于几上,筋骨英楚。
她站在帘外,再不敢僭越,多行一步:“魏国公,姜时愿求见。”
也不知是否是谢循故意为难,姜时愿接连唤了几遍,都不得应答。
姜时愿只好撩起纱幔,寥寥青烟蹿出,走入正殿。
殿内青灯昏黄,支摘窗并未关严实,微风拂入,满地散乱无理的卷宗被吹得书页簌簌作响,也顺手卷起谢循压在阔袖玄鹤之下的手抄,纷纷扬扬。
姜时愿俯身拾起一指残页。这是兄长旧案的卷宗,只不过纸上丹青朱红俱是谢循的笔法,他先以隶书誊抄卷宗,再用朱红在墨字旁批注可疑之处。
而像这样这种耗费心神的手抄足足千页。
姜时愿又环顾内殿,见乌木桌案、罗汉榻、博古架以及矮几,不拘是何地何处,笔墨乱搁、堆满了如山散落的卷宗。这不像起居之所,更像是储藏卷宗的青龙阁更不像极为喜洁之人的作风
姜时愿凑近谢循身边,果不其然见他双眸微阖,面色憔悴。
不过几日不见,他却有了青茬,神色疲倦。
她不禁猜想,是不是他日夜费心兄长旧案,茶饭不离卷宗,睡梦也不肯放下。
他分明身上还带着重伤,竟如何不爱惜自己
姜时愿沉吟片刻,不再喊魏国公,而是轻唤,“谢循。”
谢循眉稍略蹙,似如呓语般闷闷的“嗯”一声,颇为乖巧地点了点头,行为略显迟缓又凝滞。
这样的谢循略略有些古怪,姜时愿不由得再观察地细了一点。见他玄衣半敞,残余汗珠顺着下颌凝下,没入衣襟,顺着行云线条慢慢消失于亵衣之下,好似整个人都在发汗
甚至再看他的面颊微有熏红。
“你是不是饮酒了?”姜时愿睇了一眼,略有责怪之意,“你可知你重伤未愈,不宜饮酒,你为何如此不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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