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慑住的史婆子,抖抖嗖嗖定睛看着肚脐,溃烂流脓的脐孔中,有些白线在蠕动。
“呕——”
骤然,她想道了茅坑里在粪上蠕动的蛆,不住反胃,酸水股股涌上喉咙。
孩子他母舂娘子还躺在炕的另一头,见状忙爬了过来,凑近一瞧,瞬时扯掉炕旁史婆子包发的巾布,拽着她的头发同她撕打起来。
“舂娘!你干甚?”
“住手,别打了!”
“不孝啊!不孝啊!”
史家人上前拉架,舂娘揍得更狠了,口中怒叫道:“让你别听那虔婆的!都是你害了我孩子!”
分明刚生产的女子,竟几人都拉不开,她似有无穷的力量同伤害她孩子之人拼命。
“邻里皆是这般的!” 史婆子鼻被揍出了血,哀嚎着往她儿子身后躲,却还碎嘴反驳。
舂娘泪如雨下,她不再同史婆子争辩,拧上史大郎的耳,让他仔细瞧瞧孩子的肚脐,泣不成声地朝着莫婤问道:“官人……官人可有……法子……”
看清线虫的史大郎和史公公也跪下身哀求道:“大人,我等蠢笨,您定要救救我儿(孙)啊!”
重重叹了口气后,莫婤同王清歌一道翻找着肚脐处,倒上酒精麻痹线虫顺道消毒后,再用尖嘴细镊子将能瞧见的线虫都挑了出来。
但定有线虫已通过未长合的脐孔钻入婴孩腹内,若等七日再取下羊粪,干硬的羊粪早已不适合线虫生长,定是再也瞧不见它的影子,若有B超就能在婴孩肚脐周围照见,密密麻麻盘成线团的长虫。
思及此,她又从药箱中翻出些使君子、苦楝皮芜荑等驱虫药材,借了史家大锅煎炒,用石碾研磨成粉后,兑水让婴孩服下。
忙活之余,她们还细细询问了史婆子,得知老娘婆就是稳娘,史婆子是听其吩咐行事,周围的人户有了娃皆是这般。
“你等这般听话,未曾揭开瞧过?”卢晓妆震惊地问道。
“臭得慌,谁无事掀这玩意。何况虫这般小,谁能瞧见?隔壁的王大姐、对街的席小妹,她们家中也才生了娃,亦未提起过此事有何不妥!”
史婆子肿着脸哭诉道,
“平日我眼前总有蚊虫飞,就算瞧见了,无人提醒,我也是不当回事的!”
“哦,应该是得飞蚊症了。”莫婤心中暗暗想着,又听王清歌问道:“这般胡来,婴孩就未无故高热或病危的?”
“婴孩最娇气了,立不住不是常有之事?”史婆子振振有词,见媳妇眼露凶光,忙低眉顺眼装鹌鹑。
听罢,莫婤眉头紧锁,打响设嗣昌局分局名声,开接生馆,果然迫在眉睫啊!
“娃排出的粪中若有这样的虫,应就是药起效了,你等需细细留意至粪中再无此虫……”
暂时按下忧心,同他们细细交代后,莫婤见女官们已登记好此家户籍,便告辞去往下一条街。
此后,她尤其留意门上挂谷草的人户。依晋汾两地风俗,生女挂无根谷草,生子挂有根谷草束。
书香门第产子后,还会将带根的谷草束分作十把,用泥塑形扎成窗户,再于窗格正中钉上瓷碗、木杓各一个,竹筷一双,挂于门上,取“十年寒窗,步入仕途”之意。
“咚咚咚——”
莫婤一行人又扣响了一扇半掩的柴扉,小厮正领着他们入院,她就瞧见灶台旁一约莫五六岁大的男童,正对着药炉子撒尿。
停下步子,她低声问道:“这是在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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