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病情’,也不知道温迪是怎么发现的,但他确实有这种力不从心记忆混乱的疲惫感觉。
甚至选择放弃岩神之位,也有这方面因素的影响。
他的生命实在漫长,千百年来送走无数好友与同伴,但他并不孤独,因为铭刻于磐石的记忆不会轻易消失,即使过去千百年,当回想起故友亲朋,他们的音容笑貌依旧犹如昨日分别一般清晰。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记不清自己的朋友臣民了。甚至连他们的相处经历都是错的。
偶尔他检查璃月的法令与契约,却发现和自己印象中本该有的模样完全不一同。
他被庞大又混乱的记忆折磨的身心俱疲,每天都在似是而非的记忆中试图甄别真假,分清虚妄,试图捋顺一条完整又清晰的时间链与因果链。
某一刻,他听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对着儿女感叹,“我老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以后的事就靠你们了。”
那一刻,蓦然感同身受。
大家都走了,也许我也已经老了,属于我的时代,应该结束了。
……虽然,作为与天地同寿的元素之主,他本不该有“衰老”的概念。
那么,那些无法印证的‘虚假’幻觉,真的是‘虚假’的吗?
故事里的人有被“淹死”的记忆,首先……他真的被淹死过。虽然,这次并未发生。
不过,在此之前,如果巴巴托斯所列举的例子并非随口一说,那么……
“那座城呢?河流改道了,那座城池保留下来了吗?”
“没有哦~”温迪微笑,黑气直冒,“虽然河流改道了,但天上又下了一场大雨,山洪暴发了呢~。”
“后来,有人改了河道,又驱散了雨云,在山洪出现之前挖开泄洪的渠道,但城中居民打井的时候意外挖出了地下河,汹涌的泥浆与水流像喷泉一样喷出来,将城池的所在淹没成了沼泽。”
钟离,“……”
钟离疲惫,“……难道没有从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没有哦。”温迪摇头,“因为,‘城池将被淹没于洪流’这一事实已经锚定于命运。”
区别只在于,它被淹没于什么样的洪水、又会在何时发生而已。
“除非有人能在命运层面改写这一未来,不然,所有的可能性都会殊途同归,在这一节点收束。”
所以,处于‘命运’控制之下的存在,无法改写‘命运’。因为‘你’在命运之下诞生,否决了命运,就先否决了自身诞生的根本。
不存在的东西,如何去影响‘现实’?
很多知道‘降临者’这一概念的存在都不喜欢降临者,因为他们是异类,与自己格格不入,有些可能还喜欢搞破坏——‘滚回你自己的世界去!’大概是不少人的想法。
但温迪喜欢降临者,因为每一位‘降临者’,都是超脱此世‘命运’控制之人。
而提瓦特‘命运’的载体,正是“世界树”。
“无论如何,假如娜娜真的能够治愈世界树,从根本上挽救提瓦特……我无法拒绝这种可能性。”
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那个无辜的女孩和自己朋友,但假如牺牲某个特定的人就能拯救整个世界和千千万万个生灵,假如牺牲一个人就能将提瓦特从千百次的轮回中解放出来,避开必将沉坠入深渊的命运……
……虽然很遗憾很卑鄙,但所有人似乎都只有一个选择。
生命是平等的,但作为必须顾全大局的神明,祂势必会站在能救下更多生命的那一边。
‘巴巴托斯’目睹了因世界树的‘疾病’爆发的无数灾厄,也‘见证’了千百次的轮回,只有这一次……祂见到了一朵直达世界树的奇迹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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