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崖刚要说什么,许锦之却低声道:“去我那里聊。”
到了许锦之日常办事的屋子,二人将门窗合上,盘腿面对面坐下。
“这个字,我见过。”许锦之捏着字条,直接说。
“你见过?”李渭崖略诧异地问。
许锦之神色复杂,目光从李渭崖脸上,落回字条上,缓缓而道:“常相公,是天宝十四年的进士,不光文采斐然,也写了一手好字。他的文集,许多人都见过,包括我。”
“这......”李渭崖看看许锦之,再看看字条,更是诧异,“丑的字,各有各的丑。好看的字,不都一样的好看。你是怎么做到,只看了一眼,就能认出是谁的字的?”
许锦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李渭崖可不想自讨没趣儿,于是岔开话题,“既然知道是谁写的了,那案子不就快了结了吗?”
“如何能了结?”许锦之面上的笑意渐淡,眼底像染了一层霜,“先不说常相公位高权重,绝不可能配合我们查案,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能在圣人面前直接将他告倒。但死者不过是个新罗买来的奴婢,圣人真能为了一个奴婢,问责重臣?这未免过于荒谬。其次,常衮没那么傻,若要通风报信,吩咐心腹去做就是,为何亲力亲为?他的字,可是很多人都认识的。再者,若真是他,他在此案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对哦,作案要有作案动机。你先前说,邱娘子没死,她是拿身边的婢女当了替死鬼。要么,是她招惹了什么人,急于脱身。要么,是她本人或她的铺子惹了是非,背后有高人指点,让她这么脱身。”李渭崖顺着许锦之的话,想了又想,眉头直皱,“不对呀——”
“哪里不对?”许锦之眼睛微微眯起。
“照你说的,常相公位高权重,邱娘子有了这样一个靠山,为什么要躲?如果是后者,常相公与邱娘子合谋要做些什么,被人瞧出端倪,常相公让她这样躲。那现在两个无足轻重的下人被捉,他确实没必要亲自写字,留下这么个铁证。”李渭崖越分析,感觉脑子越清晰,“我怎么觉得,常相公不像是邱娘子的靠山,更像是仇人呢?他们设了一个局,制造了一些莫须有的证据,让我们觉得常相公是幕后黑手。”
“还有呢?”许锦之问。
“还有就是,我觉得这个字,一定是有心之人模仿。你想啊,人在写文章时,一定是专注的。写这种字条时,心情是复杂的。但你看,这上头的字,一笔一划,特别认真,这本身就不寻常。”李渭崖继续说。
许锦之眼前一亮。
都说擅泳之人,更易溺水。
精于什么,反倒受其所限。
“你虽然反应慢半拍,但总能在我的指引下,发现旁人不易察觉的细节,确实是个好苗子。我也算是你的伯乐了。”许锦之赞许道。
这话是好话,却怎么听怎么别扭。
“你就不能好好夸人吗?”李渭崖不满道。
“我这还不是好好夸?”许锦之一脸无辜。
俩人各自沉默一阵,许锦之又将今日在周家的发现,一并说了出来。
“我还想听听你的想法。”许锦之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要是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好好夸你。”
“说得我好像很稀罕似的。”李渭崖面部一抽,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全部托出。
“我现在更觉得,幕后之人是冲着常相公去的。”李渭崖道。
“此话怎讲?”许锦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看,血祭、传说、邪典......若幕后之人真是常相公,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常相公家中有人生重病吗?似乎未听说过。其次,他这样位高权重,都绑了周家二娘去了,直接杀人取血埋尸不好吗?为何还要送个活人回来?”李渭崖讲得口干舌燥,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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