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届钟氏杯半决赛,几乎复现了十一年前的情况。
只是棋枰两侧,昔日的日国桀骜不驯少年英杰,已接替先师,成为新一代日国围棋的中流砥柱,中坚战力;当年华国举国瞩目、被寄予重振华国围棋的天才棋士,如今已成为一名被失败磋磨了许多年的中年人,举手投足虽仍带天真稚气,额角眼尾却不可避免地留有年龄的痕迹。
有棋友将二十二岁、第六届钟氏杯决赛之前的仇嘉铭,与如今三十三岁的仇嘉铭,剪辑在一起,做成燃向视频,为仇嘉铭助阵。
仇嘉铭看了,却只是复杂一笑。
他以为自己在游戏人间,可十年混沌,人间风雨催人老。
上一场失败,断送了他职业生涯最宝贵的十年;如果再一次,他败给石川理,他知道,他和钟氏杯的缘分,将会终结于此。
他不甘心。
赛前一晚,夜半,他焦虑得睡不着,在酒店走廊里来回走动,路过训练室。
灯仍莹莹地亮着。
庭见秋、言宜歌已经完赛,应当在休息;石川理和日国的老一辈棋手教练,住在不远处的另一家酒店。仇嘉铭想不出此刻有谁还会在训练室里工作,推门而入。
是正在赶稿的杨惠子。
从围甲,到钟氏杯,她一直随队,脖子上挂着巴掌大的便携相机,背包里装着轻薄本笔电,方便随时记录素材、撰写文稿。
她是伶牙俐齿、八面逢源的个性,随队工作时,话却不多,刻意压低存在感,像隐藏气息、怕搅扰猎物的狩猎者,又像是拍摄纪录片时荫蔽的摄像头。
只在深夜,她会出没在无人的训练室、休息间。白日里熙熙攘攘的公共空间,成为只属于她的房间。
仇嘉铭叩响门扉,笃笃两声:
“还不睡啊?”
杨惠子抬起一双熬得困倦泛红的眼。她配了一副圆框棕边眼镜,平时不戴,只在伏案写作的时候会戴。
“刚写完俱乐部要用的新闻稿,今天秋秋、小歌那场比赛那篇。我还要接着写《长玫往事》。”
撰写《长玫往事》,是谢颖布置给她的工作。
一个月前,松田一助与中谷山分别在华国和日国,以勒索罪被拘捕。在两国警司的协同审理之下,他们交代了过去三十年勒索元修明的全部细节,并且给出了用于勒索元修明的证据:
三十年前,他们为与元修明相制衡,留下一段证明元修明曾出现在卡拉OK的影像证明,和一段三人事前交流的录音。
录音里,元修明清晰地交代松田一助和中谷山二人当夜几时几点出现在卡拉OK,事后配合调查时应当说些什么。
松田一助问,那两个女生,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说完和中谷山都是一阵嘻嘻哈哈。
“不需要做。”元修明话音阴鸷,似笑非笑,“做也可以。”
这个视频见天日之前,甚至连他最亲近的副手邱左思、妻儿毛壶冰与元天宇都不知道,华国围棋协会的前任会长元修明,竟然精通日语。
证据到手,现任棋协会长谢颖立即重启三十年前陆长玫事件的调查。
谢颖不能满足于仅仅以发布公告的形式证明陆长玫的清白。她集结手下的公关与媒体,全面造势,将埋没于污名之下的职业女棋手陆长玫三段,重新介绍到世人面前,期待三十年后的新世界,能够给予她应得的评价。
杨惠子的叙事,是陆长玫重回棋坛的一部分。她深知谢颖嘱托之重,在棋坛老一辈的帮助之下,耗尽心力,打捞有关陆长玫的、为数不多的资料,为她构筑长篇个人史。
她眼望门边的仇嘉铭:“你明天有比赛,还不休息吗?”
仇嘉铭看着她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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