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抿唇吮了吮,舌尖细细绕过每一道弯曲、每一处关窍,仔细描摹他的样貌,像一个十足的妖精。每一次感受到他喉间压抑的喟叹和唇瓣隐忍的震颤,都叫她身心愉悦,知道这是他在为她情难自禁。可最后停在唇缝间,欲待撬开,继续深伐,他却不配合了,牙关咬得死紧,无论她如何勾挑撬动,他都无动于衷,唇角贴着她缓缓勾起,似乎还在偷笑。
沈盈缺一下恼了,“哼”地一声推开他,从他身上下来,“我走了!不玩了!”
萧妄哈哈一笑,将人搂得更紧,“你不玩,我跟你玩。”说完,也不待她回应,便捏住她下巴俯身吻下,冰冷的空气混着舌间的热浪席卷而来,像盛夏酷暑天骤然降临的暴雨,温柔也轻狂。
沈盈缺很快被浇灌得没有丝毫力气挣扎,“呜呜”仰起脖子,任他采撷。
情迷意乱间,耳边传来一道细微的“吱呀”声。
沈盈缺微微抻开些眼皮,循声看去,但见灰蓝的晨光中,轩窗被风吹开一小道缝。颂惜君定定地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个置有茶壶茶具的漆盘,似是要进来送水,被屋内的一幕惊到,圆着眼睛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盈缺脸颊登时烫如火烧,抬手再次推搡萧妄的肩膀,哼声示意他屋外有人。
萧妄却恍若未闻。
也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也装作不知道,犹自继续撷取她唇齿间的芬芳,陶醉地唤来了声“阿珩”,攥住她不安分的手,倾身将她推入万丈红尘中。绣着凤凰花纹样的帐幔在身侧绵绵扬起,宛如两团柔软的云絮。
沈盈缺被压在榻上,起初还有些抗拒,害怕窗外的人还在,不愿再被她看到更多。
可男人的霸道显然没打算给她更多担心这些琐事的精力,吮吸,撬齿,搅舌,一气呵成,熟练得像是吃一餐阔别许久、但早已习惯到每个味蕾都知该怎样为之绽放的美味佳肴。
襟口散出的清淡草药香,都灼上一层烈酒的醺然。
沈盈缺很快就被攫走所有呼吸和心跳,软在他炽热的掌心,像一抔无形的水,任由他掬在手中摆弄,品尝。
直到最后分开,她都还有些懵,怔怔望着面前的男人,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乌圆的杏眼透着湿答答的委屈,像一只被欺负过头的奶猫,“喵喵”叫得可怜。
萧妄心头一阵柔软,指腹轻轻摩挲她微肿的樱唇,嗓音轻软:“可是我弄疼你了?是我不好,你打我吧,出出气,我保证不还手。”
沈盈缺哼声捶了他一下,气恼道:“你皮那么厚,光是打你哪够?怕是都不会觉得疼!”
萧妄挑眉,立马“哎呦”一声倒在她身上,娇弱地揉着方才被她捶过的地方,委屈巴巴道:“疼,怎么不疼?阿珩难道都没有心,居然半点不肯心疼我?现在我不光身上疼,心里头也在滴血,喏,都快滴到衣裳上了,你说该怎么办?”
说着还真的开始扒自己衣襟。
“去去去!”沈盈缺没好气地推开他,“就你这脸皮的厚度,我再加十倍力,也不够给你挠痒痒!”
萧妄朗声一笑,将她捞回怀中,轻轻磨蹭脸颊,“你打我,我肯定疼,哪儿哪儿都疼。但要是这样才能让你高兴,那我疼死也是乐意的。”
沈盈缺皱鼻,“哼,谁信你。”
人却是如小鸟一般,乖乖依进他怀中,和他抱作一团。
窗外人影已经不见,只剩一簇缀满花苞的海棠花枝,斜在一线如水般灰蓝安静的晨曦之中。鸟鸣啁啾,风声清淡,轻轻一嗅,已经能闻到早春第一簇花枝散出的浅浅芬芳。
沈盈缺舒衬地眯了眯眼,一拱一拱地从他怀里仰起脑袋,“你何时来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萧妄抚着她脑后的长发,含笑垂眸道:“刚到。也就跟你前后脚,青州已经打得差不多,我也没必要再留在那里,就过来找你了。”
“青州已经打下了?”沈盈缺惊诧,“这么快?你之前可打了好几个月呢。”
萧妄挑眉,“所以你是当真想起了前尘之事,猜到我离开南阳,应该是去攻伐青州,这才让人去那里给我送信的?”
听到提起前事,沈盈缺脸上一讪,嚅嗫道:“我也是胡乱猜的,想着赌一把也没什么损失,打不了找不到人,无功而返,就派人跑一趟试试,谁知还真赌对了……”
萧妄骄傲起来,“说明咱们俩心有灵犀,天生一对,随便一想就能想到一块儿去,注定要白头到老,相守一生,连老天爷都甭想让咱们分开。”
沈盈缺嗤了句“不要脸”,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扒着他好奇地打探:“青州眼下是拓跋超在守吧?那里放眼望去都是山陵,周围还都是他的地盘,他只要在大岘山据险以守,或者坚壁清野,你都不会有任何胜算,究竟是怎么赢的?”
萧妄惊讶道:“阿珩居然还懂这个?劝的竟和我手底下那帮胆小如鼠的副将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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