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你能找到这儿来, 没有想到是你送我最后一程。”君虞说话的声音很轻, 几乎要被风声淹没, 好似床笫间情人的耳语呢喃,“动手吧, 是我合该还你的。”
她闭上眼引颈受戮,神情竟是释然。
红衣墨发, 被鲜血浸染的雪地, 是这天地间唯二的异色。
一股复仇的本能支配着绪以灼的动作, 她已然举起了绝神锥, 只消刺下便能杀死这个欺骗了她、利用了她的人。然而她的目光, 却在触及快要和染血雪地混淆一处的姻缘绳时凝固住了。
多少情爱仇怨凝于此物, 记忆纷至沓来, 锥尖抖转方向, 刺入雪地之中, 激起碎玉几许。
绪以灼神色冷凝, 目中已然没有浑浑噩噩之态, 她看着君虞愕然的眼,开口说的话却是对着此间的意识:“有点意思, 帮完方阅后,竟还有我的心魔劫等着我。”
她随手甩掉绝神锥,起身道:“如果只能造出这等幻境的话,困住我无异痴心妄想。”
风声陡然叠上了一个新的高峰,飞雪在空中呈现出扭曲的弧度,似是心魔在彰显心中的愤怒。
风雪尽数向绪以灼袭来。
绪以灼不闪不避,任由席卷而来的苍白将自己吞没。短暂清醒的意识很快又被拉入混沌的深海,绪以灼手下一抖,墨笔便在白纸上落下一道扭曲的线。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这一声仿佛唤回了绪以灼的意识,她顿时想起来现在是在做什么。世外楼楼主在成婚后被小道侣带得愈发不务正业,以往除了修炼就是修炼的修真第一人飞速堕落了,出关后竟然不是感悟感悟再度闭关,反而和道侣厮混在一处,已然消磨了一整个白天。
但对君虞来说,与绪以灼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要比修炼时获得的任何感悟要有意义。
这会儿,君虞正在教绪以灼写字。
绪以灼的字,大体上还算娟秀,但细节处尽显稚嫩。可如果说绪以灼不精书法,那绪以灼又要不甘地反驳了,从小到大她的钢笔字可是拿过不少奖项的,怎么着也能算中小学界的书法家。
怎么能说她书法不好呢?怪只怪爸妈没给她请过毛笔字的老师。
但没关系,绪以灼这般自律的人会在课外时间自觉地给自己找一个好老师。君虞一出关,就在摇着胳膊的撒娇和一声声老师中迷失了自我。
书法这种东西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但绪以灼好歹有点基础,跟着君虞写了几个字后,笔下的字也有点模样了。
刚刚这歪了的一笔纯属意外。
“不专心。”君老师在学生耳边提出批评。
趴在窗边,落在窗台上看绪以灼写字的九色鹿与游凰幼崽也发出了呦呦声与清澈的凤鸣,好像在附和君虞的话。
坐在椅子上,被身后指点的君虞困在怀中的绪以灼红了耳廓,她反驳道:“都怪你的头发落在我的脖子里啦。”
绪以灼说这话有七分心虚,但也有三分理直气壮。心虚自然是心虚在她也不清楚自己刚刚怎么就走神了,理直气壮则在于她说这话的时候,君虞的一缕头发还在她的衣领里。
两人在肇居之中自然没必要打扮齐整,皆是穿着松散舒适的衣裳,头发也松松垮垮地挽着,明明也没做什么大动作,头发就是不知何时掉了一缕下来。君虞时不时要就握着绪以灼的手带她写字,一缕头发便在她俯身时恰好落入绪以灼衣领。
发丝擦过颈背细嫩的肌肤,带起缠绵的痒意。
“嗯,都怪我。”明明知晓绪以灼在耍赖,君虞仍含笑道,“那劳烦以灼帮我再扎下头发了。”
绪以灼搁下笔,扭转身子要为君虞束发。她一时间忘了刚刚君虞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的,离得太近,回头时她们的眼睫都要碰到一起。
呼吸纠缠,绪以灼一下子便忘了动作。
现在的姿势很是别扭与不适,绪以灼也不知什么时候君虞将她放在了桌面上,窗户合上,小鹿与小凤凰也被赶得远远的。
接下来的事情少儿不宜。
君虞执起一支干净的毛笔,沾了清水的笔尖扫过绪以灼腿根,带起一道濡湿与一阵轻颤。君楼主笑盈盈道:“要继续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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