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弦想了想,心中暗笑。
他们只怕是不敢。
季薄情积威仍在,那些一城太守、将军怕是不敢忤逆她。
更何况,这些来花州任一城官员的大臣都是经过先帝和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大概怕年纪尚小又无心政治的花州王被下面人架空,这些大臣即便有才华,也都是些懦弱或心性脆弱之辈,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当了墙头草。
花繁弦忍不住笑出声,“他们大抵是不敢的,他们一个个都曾沐浴过皇恩,知晓陛下是个什么性子,要是让陛下不满,即便是世家家主,她也能让他羞惭自尽……”
他笑着笑着,又慢慢停了下来。
那个羞惭自尽之人不正是他的友人吗?他这是怎么了?非但原谅了她,还觉得她做的极为出彩了?
花繁弦心中情绪涌动,既有对友人的惭愧,又有对季薄情的复杂感觉。
他此时方才有些醒悟,好像自从陛下跟她打了个那个赌之后,他就一步步滑向以她为上的境地,如今面子、里子、身体、心灵都为她臣服了。
他一时无法确定,陛下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促成了他这种转变,他只知道自己还是不要深究为好,毕竟,眼下他所行之事皆是为国、为民、为知己,他不悔。
……
正如楚斯人和花繁弦预料的那样,自他们把花州州府攻陷,又俘虏了一批花州将军后,再攻占花州其他地方,便是势如破竹,短短几日便连得三城。
等到季薄情又带着一批玩家士兵来与他们汇合之际,这只由大周女帝率领的军队所到之地,各城太守皆开门投降。
他们甚至赤着上身,背着荆条,向陛下负荆请罪,任由陛下处置。
季薄情一般都会当着所有士兵、平民和玩家的面,抽出荆条,狠狠抽打跪拜的大臣。
季薄情一边抽打,一边如数家珍此人科举及为官经历,“你是光乾元年进士,是朕登基后第一届皇榜进士,朕还记得你的字体别有风骨,做编修时常常给朕上书谈论国家大事,文章中无不透露着你志向,你欲为大周前往北戎为大周征战王庭,朕因此对你印象尤为深刻,你如今可还记得当年的志向?”
一个四十多岁的太守,身上养尊处优久了皆是富态,听到季薄情这番痛斥,竟连辩解也不敢,弯下身,双肩颤抖,被打的抽泣起来。
他只觉得陛下这一荆棘一荆棘并不仅仅是抽在了他的身上,还抽在了他仅剩的羞耻心上。
他如今这般贪生怕死、唯唯诺诺的样子是他当年高中进士、意气风发之时想象不到的。
当年,他以为自己会为国而死,死在战场,甚至一直想要弃笔从戎,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一步步堕落至此。
季薄情含泪道:“朕记得你本本奏折,记得你桩桩件件,记得初见时你的豪言壮语,可你自己还记得自己的初心吗?”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在陛下面前丑态百出,简直生不如死。
季薄情扔掉沾了血的荆棘,别过头,好像不想再看他。
后背被打的鲜血淋漓的太守踉跄地跪正身子,犹如第一次在殿上同众位进士一齐参拜陛下一样,恭恭敬敬朝她行了跪拜大礼。
“陛下,是臣狼心狗肺,是臣不忠,臣没想到陛下还记得当年,臣愧对陛下!”
他怒吼一声,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地朝自己的脑袋砸去。
花繁弦猛地踹起一块小石头,打在他的手腕上。
太守手腕一痛,下意识松开了手,手中的石头也滚落出去。
季薄情立在他面前,自上而下冷淡地审视他,“你又捡回了自己的羞耻心吗?”
太守简直无地自容。
季薄情无奈叹了口气,“你既然有勇气去死,难道就没有勇气活着继续为朕效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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