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静嘲弄地说:“听说云伯母生病,我来看看她呀。你这个做女儿的不紧张妈妈,我这个邻居的女儿,还是挺关心她的。”
她说着还轻轻拍了下云妈妈绑着绑带的手腕,“云伯母,这个世界上,哪怕是亲生女儿都靠不住的,更何况已经变得不男不女的怪伽。你好自为之。”
云妈妈浑身都在抖,猛地把自已的手抽回来,不让邓静碰。
封云亭则冷淡地看着她:“滚出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妈妈面前。”
邓静不以为意地说:“云亭,就算我不来,云妈妈也会不开心。她的不开心全都是你给的,不关我的事。”
这次没等封云亭出声,云妈妈突然嘶吼了一声:“滚!”
邓静原本是来刺激云妈妈的,反而被她吼得一脸蒙,只能狼狈地离开了病房。
邓静一走,整个病房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里。
好半晌,云妈妈终于问:“老太太知道你是个女孩子了?”
“嗯。”封云亭小心地安慰她:“妈妈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努力工作挣钱,保你后半辈子,一世无忧。”
“一世无忧?”云妈妈似乎对这个词有些抵触情绪,最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那你以后好好的生活吧。那个徐放贺,你跟他好好过,我以后不会再闹你了。妈妈以前对你不好,你不要怨我。”
云妈妈突然这么好说话,封云亭心里总有种不妙的预感。但这时她也不能说些泼冷水的话,笑着应道:“妈妈,你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永远都不会怨你。”
云妈妈嘴角浮现一抹苍凉的笑容,朝她伸出手。
封云亭马上在床沿上趴着,云妈妈的手就落在她的脑袋上。
摸到女儿柔软的秀发,云妈妈突然有些泪奔。
她和她的女儿,已经有多久没有像现在心平气和地相处过了?
小时候,亭亭明明很喜欢粘在她身边的。
“亭亭,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剪头发了。等头发长长了,我再给你扎辫子。”
封云亭眼睛一热,重重地点头:“好,从现在开始,我不剪头发。等到年底,应该就能扎起来了。到时候妈妈就帮我扎最好看的辫子。”
云妈妈似乎对那样的生活有些向往,点头道:“真好啊。”
坐了一会,封云亭说:“妈妈,过两天我带徐放贺来看看你吧。前几天他对你那样说话,他怕你心里有芥蒂,一直都想过来给你说声抱歉。”
云妈妈说:“不必了,前几天发生那种事,说来也是我失礼。我还要对他说声抱歉。”
封云亭仔细地观察云妈妈的表情,见她好像是真的没有生气,心里唯一的一点忧虑都烟消云散了。
以后,只要她能和妈妈,还有徐放贺平静圆满地生活在一起的,她就觉得很快乐。
只要妈妈不要再闹着要她去封家抢家产,她心里唯一的负担就都没有了。
云妈妈说:“好了,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点东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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